着脸站在那里,周大舅和周舅母心里同时咯噔一跳,心虚地对望。
"团团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谢六爷漠然地看着两人,"你们知不知道团团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她被捡回来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什么物件?"
周大鼻和周鼻母膝盖一软,瘫倒在地上,他们以为周氏胆小,不会和谢六
爷坦白,未料小妹还是如实说了!
周舅母啪啪几声,连抽自己几巴掌,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开始哭:"姑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当年小妹的孩子一落地就没了,我怕小妹想不开,才抱个孩子给她养!"
谢六爷冷笑了下,"行了,我不是你们妹子,用不着哄我,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招了,这铺子、铺子里的伙计,货架上卖的东西都是我谢老六张罗来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我的话,有一句假话,我回去休了你们妹子。"
夫妻俩筛糠一样发抖,周大鼻抬起手一巴掌用在周鼻母脸上,怒骂:"都是你这个贪心不足的蠢货想出来的主意!你快都招了!"
周舅母唯恐谢六爷休妻,不敢撒泼,捂着被打肿的脸,小声说:"九娘是打渔的人从江边捡的,被捡的时候带了病,整夜整夜哭,江上每天都有大船,她准是船上的人不想要的孩子,打渔的见多了.…捡她的时候没看到什么物件.."
被抛弃的健康女婴都很常见,何况谢蝉当时是个得病的女婴?要么是她爹娘嫌她累赘狠心不要她了,要么是以为她病死了干脆抛进江里不管了。
谢六爷问:"这些年没人来寻孩子吗?附近有没有没了孩子的人家?"
周舅母摇头。
谢六爷沉着脸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吩咐仆从:"替舅爷收拾东西,送他们一家回乡,以后没有我的话,不许他们来江州。"
仆从应是?当天就把周大鼻一家送回乡下去了。
姚家亲卫快马加鞭,把姚夫人的信送至安王府。
安王妃看完信,笑对左右道:"姚家怕是要出贵人了。姚夫人要新料子,我年纪大了,不爱留意这些,你们去织造署问问有没有什么新鲜花样。"
几天后,范德方乘船到了府城,打听到谢嘉琅和谢蝉住的院子,叩开院门。
"九娘,你倒是清闲,躲到安州来了!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