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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一笑,也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道:"郎君还未加冠吧?"

范德方嘴角抽了一下,"我们范家是来和你们谈买卖的,你能拿主意吗?"

谢蝉让掌柜拿出大印、文书让范德方过目,反问,"我看范家哥哥面生,不常在范家铺子走动,你能拿主意吗?"

范德方无言以对……他真拿不了主意,他今天就是来传个口信的。

他轻咳两声,道明来意:"我家想买下你们的绣坊和你们的新技法,价钱随你们谢家开。

谢蝉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卖。

范德方挑眉,"你想要什么价钱?"

谢蝉摇头:"我不卖。"

范德方笑了笑,喝一口茶,"小娘子既然是绣坊主事,应该知道我们范家,我们出钱买绣坊,是看在两家认识的份上,交个好,你不卖,我们范家有的是办法让绣坊易主。"

谢蝉身后的掌柜和伙计都变了脸色。

范德方神态自若。

谢蝉也笑着喝一口茶,道:"府上想买绣坊,不过是为了新技法……要是我愿意将新技法卖给范家呢?"

范德方神情一动,眯了眯眼睛。

谢蝉迎着他的目光,道:"技法可以卖。"

范德方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心里诧异,面上只是笑,两手一拍:"好,小娘子痛快!小娘子要价多少?"

谢蝉摇头:"不要钱。"

范德方哈了一下, "不要钱?"

有这么好的事?趁着机会狮子大开口才对啊?

谢蝉微笑,"范家常有船运丝锦去岳州、潭州…我们绣坊的新技法可以传授给范家绣娘,只要你们答应每条船带上我们的丝锦。"

与其找范家要钱,做一锤子买卖,不如搭上范家这条船,他们和织造署关系密切,来往船只畅通无阻,沿江水匪回避,各州官府也不敢勒索。

范德方收起玩笑之色,深深看谢蝉几眼:"多少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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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五十匹。"

范德方飞快算了算,觉得五十匹确实不算多,至少不会影响范家的买卖,"我要回去报知家冷二

谢蝉捧起茶盏,似笑非笑。

范德方有种被一个小娘子取笑的感觉,心下恼怒,立刻改口:"五十匹罢了,我可以拿主意,小娘子回去等消息便是。"

两人出了茶肆。

刚好几个年轻郎君骑马走过,看到范德方,一扯缰绳,手中鞭子指着他大笑:"范老四,你在这相会谁家小娘子呢?"

目光落到一旁的谢蝉身上,看她年纪小,几人对视一眼,笑得更猥琐。

"哟,你这是换口味了?"

范德方涨红了脸。

谢蝉带着掌柜仆从避开。

眼前一声清脆的鞭声,一人勒马拦住她的去路,一边甩着手里的鞭子,一边笑:"小娘子别走啊,我们都是范老四的朋友,你是谁家小娘子?你知不知道范老四已经定亲了?"

范德方上前,挡住谢蝉,皱眉道:"刘知孝,这小娘子是来和我谈买卖的,你别为难她。"

"谈买卖?"刘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