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问几个儿子:"现在怎么办?难道让

三娘和吕家小子一起流放吗?!三娘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那份苦!"

谢大爷一脸愁容:"我们使钱疏通关系,衙门的人说,流放是京师那边判的,他们也没办)…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谢二爷想了好几天,已经拿定主意,"退亲!不能让三娘跟着吕家小子

吃苦。'

二夫人点头:"对,退亲!吕家犯了事,和我们谢家无干,三娘清清白白的,不能嫁给一个犯人."

老夫人叫来谢丽华,和她说了退亲的事。

谢丽华低头落泪。

吕鹏关在县衙大牢里。

当天,谢二爷和谢嘉武买通看守,进去看吕鹏。

吕鹏刚被权打了几十棍,趴在泥地里,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听说谢家人来了,他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谢二爷手中的退亲书,沉默了一会儿,眼底刚亮起的光慢慢沉寂下去,嘴角扯了一下。

他身上的衣裳和伤口黏在一起,伤口流脓,整个人散发着恶臭,像一滩正在腐烂的肉。

谢嘉武捂着鼻子,抓起他的手,在退婚书上按下手印。

吕鹏动了一下,攥住谢嘉武的衣袖。

谢嘉武吓了一跳,飞快跳起来,用开他的手:"吕鹏,对不住了,你们家出了祸事,我取姐不能跟着赔进去."

吕鹏直直地看着他,问:"我被关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谢嘉武拍拍袖子,收好退婚书,"你娘入教坊为奴了,你节哀…"

父子俩怕夜长梦多,匆匆离开大牢。

身后响起嘶孔般的哭声。

吕鹏被流放的那天,谢宝珠和谢丽华大吵架,还动了手。

丫鬟拦不住,忙禀报二夫人和五夫人。两人赶到时,谢宝珠扯着谢丽华不放,哭着骂:"你有没有良心?!"

五夫人揪谢宝珠的耳朵:"你怎么和你三姐姐说话的?快给你三姐姐赔不是!"

谢宝珠梗着脖子不应声。

姐妹俩闹气别扭,不管谁劝说都没

用。

老夫人把谢宝珠叫去训斥了几句,谢宝珠愈加气闷。

谢蝉白天在绣坊里忙活,傍晚关闭坊门前归家,夜里待在屋里画底稿,不知道谢宝珠和谢丽华吵了-架。

等吕家的事平息,已经是春暖花开时候。

杏桃争妍,柳风和煦。

谢六爷要南下去扬州府,周氏和谢蝉为他收拾行囊,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

临行前,谢六爷摸摸谢蝉的脑袋,拍拍周氏的手,嘱咐十二郎每天好好上学,不许偷懒,"你长兄读书刻苦,你要是能有你长兄的一半勤学,你想要什么阿爹都给你买。"

十二郎拍胸脯保证:"阿爹,我每天都去上学。"

小黑猫长大了,捉到一只老鼠,特地拖到谢蝉的脚底下,喵喵叫唤,要她看老鼠。

谢蝉合谢嘉琅写信。

哥哥,猫儿契书没白写,小黑能捉老鼠了!

二房为谢嘉文说了一门亲事,月末,谢嘉文匆匆回府一趟,让女家见一面,又匆匆去州学了。

谢嘉琅一直没回来,谢嘉文说他现在很忙,王府宴席上他一鸣惊人。如今府城举行大宴都会给他下帖子,王府世子还邀他同游。

谢蝉心想,看来去年谢嘉琅在渡头说带她去安州玩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