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兰昏沉的思绪陡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有些不知所措。

她好似愿意,又好似不愿意,平生第一次这?样纠结过。

纵然她与魏泫之间有过矛盾与过节,但这?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一对本就两心相许的有情人从此分道扬镳。

在朔州的这?段日子?,她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的气早就不似新婚夜了。

所以,是不是可以在今夜为前尘恩怨一笔勾销呢?

或许是可以的,不过就是太过突然,昭兰全然没有准备罢了。

在t?昭兰天人交战的片刻中,上头的人仍在一刻不停歇地忙活着,她的肌肤是微凉的,因?此在感受到一个仿若烧红的碳块贴过来时,昭兰浑身?都是一抖,那抹滚烫,好似要在她腿上烙出一个印子?才肯罢休。

双唇相离,凌乱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一声接着一声,昭兰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时竟有些遗憾。

她的夫婿面容俊美,不知动?情时候又是何?种惑人模样?

裙摆滑到最高处,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亵裤的边缘在此刻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就在昭兰以为自?己马上要变得跟魏泫一样光溜溜时,一股热流猝不及防地从下?面流出,染湿了她的亵裤……

就算是此刻脑子?混沌,深陷情.潮,昭兰也立即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混乱的裙摆下?,昭兰一把按住了他?想?要突破禁制的手,呼吸急促道:“不行,我那个来了!”

不同于昭兰这?个身?体的主人,魏泫不明其意,只觉满心欲溃的欲.念受到了阻碍,他?凌乱又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昭兰的面颊上,语气显得十分蛮横道:“什么不行,今夜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是我月事来了,你个蠢蛋!”

昭兰见他?这?副饿死鬼不管不顾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嗓子?喊了出来。

那一刻,身?上忙乱的身?影僵住了,自?己的亵裤也保住了,只余一声盖过一声的粗重呼吸,里?头是不加掩饰的不甘。

无处诉苦的魏泫狠狠在床上砸了一拳头。

屋子?里?的灯再次亮起,月娘和?芙蓉一众婢女涌进来,手脚勤快地收拾床铺和?伺候主子?。

昭兰褪下?已经脏污的亵裤,浴了一遍身?,垫上了用于夜间的月事带,换了一身?上衣下?裤的寝衣回来。

沾了些血迹的竹席被撤了下?去,换了新的过来,一片干净整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昭兰收拾完后,那个在软榻上如死鱼一般蔫了吧唧的魏泫也带着干净衣裳起身?,进浴房前还特地要了一桶冰。

昭兰好似知道,又好似不理解。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昭兰喝着煮好的姜茶,就看见魏泫脸色平静地从浴房出来了。

不过这?浴身?的时间好似比往日慢了不少,感觉比昭兰平日沐浴用的时间还要久。

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问?的大事,昭兰将空碗交给芙蓉,漱了一下?口,往床边走去。

床上早已躺上了人,正规规矩矩地,虽隔着纱帐看不清神?色,但可以感觉到还是蔫巴的状态。

芙蓉将灯都一一熄了,阖上房门退了出去,屋内又只剩下?了两人。

昭兰看着床上犹如腌鱼一般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隔着帐子?,魏泫好似看了过来。

昭兰也不能总站着,她迎着魏泫饱含哀怨的目光,掀开帐子?爬上了床。

她习惯睡里?面,魏泫大抵也是记得的,因?而?他?直挺挺地躺在外侧,将里?侧留了出来。

看见昭兰上来,他?屈起腿,以免这?个眼神?不好的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