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城门?还没关,渡船码头在城外,崔姣与崔仲邕为防有人注意,没坐马车,一路走去?城门?口,崔姣拿出路引,守卫放行,他们堂堂正正出了城门?,崔姣也才松口气。
远远跟着他们的千牛卫眼?见?他们出城,急忙快马跑回东宫禀报。
苻琰一听说崔仲邕携小郎子出城,心下便知崔仲邕先前?说的全是假话,他这是不顾春闱,也要携郎子离开长安,那?郎子恐怕也不是普通郎子那?么简单!
苻琰下了教令,让家令送去?十率府,抽调出了五百骑,随苻琰出东宫,往城门?去?了。
崔仲邕送崔姣到了渡口,客船已经要发动了,有不少?人跑向?船上。
崔姣与崔仲邕两两相望,崔姣流着泪道?,“阿兄,我此去?不知何年能归,你多保重,莫要对我牵挂,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离别之情也让崔仲邕眼?含泪意,但他是做兄长的,不能时时落泪,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为她拭泪,也说着一些临别之言。
崔姣没忍住,正想伸胳膊抱一抱崔仲邕,忽听有人咬牙切齿道?,“崔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孤跟这奸夫私奔!”
两人恰见?那?岸上苻琰骑着马追来,那?一脸凶神恶煞,双目含凶,崔姣不用怀疑,若被他抓到,他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崔姣想也没想,抓住崔仲邕一起跑上了船,船主哎声道?,“你们两个人坐船,得给两人的船钱,不然不给上船。”
崔姣赶紧丢给他一块金饼,“快开船!”
船主见?钱眼?开,道?一声好,便命令篙师速速开船。
船离岸,苻琰下马追上了码头,晚了一步,那?船已经驶向?河心,往南边行去?。
天太黑了,崔姣站在船头也看不见?苻琰的神色,但必定也不是什么高兴的样子,还骂她阿兄奸夫,他才是奸夫,他们无?名无?份的,他还得寸进尺当自己是她的丈夫了,她就讨厌他的臭脾气,还是之前?给她哭丧的样子好看。
苻琰在码头前?站了片刻,脸都气绿了,可今晚开船的只有崔姣那?一艘客船,其余船只都歇业了,船主都不在,只有一两个篙师睡在船上看着船。
这么耽搁片刻,水上那?船又行远了。
苻琰当下只想将?崔姣和那?奸夫抓回来,便命令部下将?周边停泊的船全部征用,各率府兵会划船的不在少?数,一番指派,便上了船,全力?划船去?追赶崔姣的船只。
崔姣眼?瞅着那?些船越追越近,也是焦急不已,只得先和崔仲邕躲进船舱内。
崔仲邕小声道?,“不如我同?他解释。”
“你跟他解释不同?的,他是死脑筋,鸡同?鸭讲,把他说恼了,死的还是我们,”崔姣往脑门?上拍了怕。
河面上,后面的船已经追了上来,将?这艘船慢慢围住,船主站在船头看见?情形不对,以为遭遇了水盗,但这还没出长安境内,不应当有水盗,穿上客人纷纷惊恐,但听那?为首的船上站着一身形挺立的俊郎君,他面色极差极凶,身后都是身着盔甲的府兵,船主看出是官府的人,正犹豫见?,听那?边船上有人喊话,“速速停船,太子殿下捉拿要犯。”
船主忙叫着停船。
船泊在湖中?。
崔姣与崔仲邕提心吊胆的听外面说话。
苻琰遥遥看着那?艘船,他寻不见?崔姣的身影,崔姣就藏在其中?,他看见?了,他还看见?她想抱崔仲邕,那?个奸夫也配!
“崔氏出来!”
崔姣蠢才出去?,根本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