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大脑里涌。

他背过身时撞到了桌角,桌子晃了一下。

“程挽月,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这是见面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恼怒。

以前读书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和同学无论熟悉还是不熟悉都叫她月月,或者挽月,只有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换衣服难道不是应该先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吗?不脱我怎么换?”她还在弄那颗扣子,甚至连头都没抬,“外面那么热,这个季节不适合叠穿。”

空调机箱的声音盖不住身后衣料摩擦身体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卿杭闭了闭眼,低声道,“我是让你系在腰上。”

“啊?”程挽月愣住,“我已经穿好了,谁让你不说清楚。”

“房间里还有男人,你想都不想就脱了?”

她‘哼’了一声,轻飘飘的鼻音像是在说她根本没有把他当作男人。

卿杭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耳根那抹不正常的红色也一点点消退下去。

程挽月说,“你再给我找一条短裤。”

他随便拿了一件,“可能有点大,你将就着穿吧。”

又恢复到半小时前问她喝不喝水时的那种冷淡,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程挽月也不嫌弃,她把裙子上的腰带解下来系在短裤上,还是有点松,但不会走两步就掉。

她不穿那双大了好几码的拖鞋,卿杭就背她下楼,在出租车上谁都没有说话,到医院了也一样,他把她放在大厅上的椅子上坐着,自己跑前跑后,找到医生后又抱她上楼。

卿杭找了一个正好在门诊的同事,即使是他认识的医生,来来回回也折腾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