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纪小,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
拿捏他的手段叫人一眼看透,求饶的话语也这般直白。
只是这丝小心机他竟不觉得反感,美人哭的这般梨花带雨,只求他的一丝怜惜。纵使她过往的一些小心思,如今想来也是无伤大雅,不过是想更长久的霸占他的宠爱罢了。
其实如今预备着让她入宫,不过是因为东宫內帷一向空虚,忽然进了新人,皇后自然要过问。
继后裴瑾明面上一向待东宫亲厚,怎会无端惩处林菀?
虽说不知林菀误会了什么,只瞧着她一脸惶恐请求他庇佑的模样,他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林菀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却见他既没有扯开她,又没有答应她,好似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
她不禁感觉有些憋气,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隐含一丝笑意的黑眸。
林菀委屈道:“殿下……”
李玄照勾勾唇角,慢条斯理的将林菀拉开,淡淡的道:“你既然无错,自然无人惩处你。”
他说完便不再看她,整理了下被林菀揉皱的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林菀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她的错不过是小错,说到底不过是闺阁情调,然而李玄照在圣人眼中可是犯了大错了,说不得她就要被李玄照拖累,成为帝后的出气筒。
李玄照这次不过是被训斥,还不到被圈禁的时候,若是他愿意回护,想必皇后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莫非他对将要面临圣人的怒火一无所知?
这绝无可能,圣人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自然明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他是无所谓,她却只能求他庇护。
以往她抱着他哭这么久,他态度总会有些和缓的,如今竟是半点情面都无了!
她不由得惶恐起来,莫非先前当真做的太过了,以至李玄照对她厌弃至深?
不对啊,她每日送去的膳食他都有收下,据杜掌食说,每次李玄照都会用一些的。
他应当是对她尚有一丝眷顾的,不至于如此无情。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得不到李玄照亲口允诺,她心中总归有些不安。
林菀惴惴不安的度过了一夜,任由典仓署和司藏署奉上大批绫罗锦缎与金玉珠钗,她心中那根弦却一直紧绷着。
如此忧思之下,林菀睡得便不深沉,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一个,以至于被绿柳喊醒时,眉头还是微微皱着。
婢女们拥簇着她坐在妆奁前,瞧着她略有血丝的眼眸,忧虑的道:“娘子今日怎会这般憔悴,这可如何是好?”
绿柳拿着香粉就要往林菀脸上扑,“且用脂粉遮盖一番,今日说不得宫中便有传召。”
圣人今早已然进城,皇后说不得便要召林菀入宫觐见。
林菀制止了绿柳要给她画个大浓妆的意图。
“……皇后乃是太子长辈,不宜打扮的过于出挑……”
继后虽说与太子隔了一层,到底也是亲姨母,想必也不乐意见太子内帷有个过于妖娆的宠妾。
婢女们听了只得作罢,任由林菀这般素着脸去侍奉太子寝宫侍奉。
饶是不施脂粉,林菀今日的装束依旧隆重许多,比平日多废了不少功夫。
等她到寝宫时,李玄照已然结束早膳,正在整理衣衫。
林菀快步上前,接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腰带,凑上前环住李玄照的腰。
李玄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林菀一如既往的殷勤服侍,只是在她偶尔的抬眸中,眼下的青黑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样的显眼。
他不由的眉头轻皱,怎么入宫之事竟让她忧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