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你?”卫安怀头也不回,执起酒壶就要再添一杯。

背后伸出一只手捞走了它,崔涧随意坐下,放荡不羁,扯袖擦擦壶嘴,随口道:“南湖水患,她领兵过去了,最近上上下下都忙死了,她派不出心腹,而我愿为主公分忧,所以自动请缨。”

北越规定办公不能饮酒,可憋死他了。

“噗......这种马尿你也喝的下去,卫清河,你真是越活越没品味了。”

卫安怀摇摇头,对他这性子无可奈何,清明的眼睛落在对方身上,怀念少年时群英策马同游。

“相助之恩,我永铭于心。”卫安怀敬了对方一杯。

“不过是些许小事,上次我收到你的来信......”崔涧随意道,将头凑了过来,目光好奇。

“性命与真相孰重?!”卫安怀脸色微变,开口打断了对方。

崔涧摸摸眉心,疑虑道:“这么厉害!”心中早已信了。

“不可说亦不可知。”卫安怀又饮了一杯。

“她为何找上我?”崔涧见问不出,另起疑惑。

他嚼着花生,糊了,嘴里发苦,皱皱眉吐出又扔了一颗进嘴。

何止崔涧想不明白,卫安怀也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许是试探。你呢,子谦,又是为何?你不应该掺进这滩浑水里,陈襄王不是忠厚之人,沈云之更是莫测之徒。”

何止崔涧心中有疑问,卫安怀亦有。

若不是他带兵围堵悬关,损了陈襄王的实力,以他的心术和家世,本可以不招来陈襄王的追杀报复。

“随心而动,信手而为。”崔涧随意道。

“你啊...是我愚了。”卫安怀被噎住,苦笑,果然还是从前的他,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