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被他扛着,悬空使不上力,充耳不闻,苦大仇深地往下挣。

“你现在自可衡量。”萧朔垂了眸,慢慢道,“要么老老实实不动,我趁夜色将你扛到车上。要么我便这么直走出去。”

风水轮流转,云琅趴在他肩上,硬生生气乐了:“小王爷饱读诗书文采飞扬,连强抢个人,都只会套用我说的来威胁不成?”

萧朔举一反三:“我又不曾强抢过人,哪里知道该如何威胁?”

云琅被他堵的无话可说,一时气结:“……”

“夜色浓深,门口便是马车,他们看不清。”

萧朔低声:“别闹,带你回去。”

云琅心说去你个玉佩穗穗的别闹,正要气势汹汹咬萧小王爷一口,猝不及防,叫后一句戳的胸口轻滞,竟没能立时说得出话。

萧朔也不再多说,拿披风将人严严实实裹紧了,一路扛上了马车。

琰王府。

年尾将至,各府难免有所走动,老主簿正带着人拾掇门庭。

“白日弄太喧闹,趁晚上多干些。”

府内事太多,老主簿处处操心,边收拾边嘱咐:“小侯爷在医馆,王爷这些日子,夜里大抵也不会回来。”

“小侯爷要治伤,不回来也就算了。”

玄铁卫不解:“王爷为何竟也不回来?”

“问这个干什么!”老主簿横眉立目,“这个月不想要银子了?”

玄铁卫愣愣的,不清楚问一句同本月的月例银子有什么关系,迟疑着闭严了嘴。

“王爷这些日子,大抵比以往不同。”

老主簿严格教训:“若是不想招事,便少看少说话。”

老主簿:“不论进哪个门,都要先敲三下,等里头应声了再进去。”

玄铁卫:“……是。”

“这几日府上应当有只野兔子。”

老主簿又想起来件事:“带人找一找,看是不是钻去了哪个偏殿,别把东西咬坏了。”

“京城又非远郊荒野。”玄铁卫茫然,“哪来的野兔子?”

“管它做什么?王爷说有就有。”

老主簿怕这些玄铁卫太憨,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不要问。王爷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去哪便去哪,想”

老主簿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送王爷出去的大宛马不用人赶,自己拉着车,慢悠悠回了府:“……”

“王爷没带着护卫,把云小侯爷从医馆带回来了。”

玄铁卫眼力出众,隐约瞥见一眼车内情形:“也不能问吗?”

“……”老主簿扶着门框,横了横心:“不能。”

“今夜……你等什么都没见着,也不知道王爷回府。”

老主簿道:“不用伺候。”

玄铁卫也知近来府上情形,一阵紧张:“王爷可是要同小侯爷做些不可叫人知道的事?”

老主簿心说何止不可叫人知道,只怕还不可叫人听见,压了压念头:“府上总比医馆可靠些……都下去吧。离书房远些,明日再收拾。”

玄铁卫齐齐点头,噤声去了。

老主簿亲自合了王府大门,严严实实上了门闩。又去嘱咐了一遍府内下人只在外头候着、绝不可去书房打搅,也悄悄回了屋子。

书房里,被王爷带回来的云小侯爷躺在榻上,裹着王爷的披风,面红耳赤但求一死。

萧朔坐在榻前,寸步不离地牢牢盯着他,眼底神色仍变换不明。

“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云琅被他扛了一路,颠得几乎散架,无可奈何:“我连鞋都没穿,难道还能光着脚从你府上一路跑回医馆去?”

“你若要跑。”萧朔慢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