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水中,回到宝珠身边。
女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小手在半空中重复着抓握的姿势。
扶桑坐在草地上,把食指递给宝珠。
宝珠一把攥紧她,咯咯笑出声。
“傻宝珠,”扶桑爱怜地亲亲宝珠香香软软的小脸,温热的眼泪淌到她脸上,“就算你爹死了,你和你娘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孤儿寡母的,靠什么维生呢?”
她的眼里满是担忧:“桂枝的性子那么软,会不会被别的坏人欺负啊?”
宝珠什么都听不懂,无忧无虑地笑个不停。
扶桑捧着她的小手,感觉到身下的草地越来越软,不算陌生的下坠感再度袭来,天上的日头也开始飞快旋转,明白自己到了离开的时候。
她最后抱了抱宝珠,闭上双眼,跌进竹雨的梦境。
扶桑躺在柴房的稻草堆上,几乎被刺骨的寒冷冻僵。
她打了个哆嗦,把所有能找到的衣裳都穿在身上,点起柴火,煮上白粥,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烤火。
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地摸进厨房,挑剔道:“竹雨,怎么不去洗衣裳啊?当心你婆婆看见了骂你。”
扶桑扭过头,枯槁憔悴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生动了些,嗓子也放软不少:“公爹,外面太冷了,河水都结冰了,没法洗衣裳,我想等暖和点儿再洗。”
“你给我十几枚铜板吧,我想到街上买两碗馄饨,给姨夫人和表小姐送过去,她们爱吃这个,少爷知道了也高兴。”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兴奋得直搓手:“我的儿,难为你心细,十几枚铜板算什么?我多给你几枚,你也吃碗馄饨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