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两只手掌都完好无损,没有受伤的痕迹。

谢承安抬脚跨过门槛,眼角余光看到天狗温顺地跟着他们,走路一跛一跛,讶道:“天狗受伤了吗?”

朱能道:“嗐,这畜生又懒又蠢,一个新戏法教了半个月都没学会,我气得狠了,拿棍子吓唬吓唬它,没想到一不留神失了手。”

他伸手去摸天狗的脑袋,问:“天狗,还疼吗?”

天狗像是很害怕他似的,夹着尾巴往后缩了缩,“呜呜”两声,卧在地上舔舐自己的伤口。

谢承安道:“天狗的个头长得这么大,乍一看还真有点儿吓人,没想到这么听朱老板的话,朱老板真是训狗有术。”

他借着这个话头,再度提起给朱能著书立传的事,真诚又自然地夸赞他的本事,直把他说得满脸通红,双目发光。

朱能坐在主座,抬手比比划划,颇有种指点江山的豪情:“不瞒先生说,咱们混江湖的,大字不识几个,最讲究的就是仁义。”

“我二十五岁成立朱家班,最开始领着两个孩子走街串巷变戏法儿,过得比讨饭的好不了多少。”

“到今年整整十六年过去,我总共收养了三十二个孩子,带着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好不容易搏出点儿名气,在街坊邻居和老主顾的照应下混个温饱,也算是老天爷待我不薄。”

谢承安认真听朱能述说自己的辛苦,从朱怀栋手中接过热茶,温声道:“怀栋,家里有纸笔吗?我想把朱老板说的话记下来。”

朱能闻言更加兴奋,连忙道:“有有有,快给先生取笔墨纸砚。”

谢承安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有别于院子的杂乱,北边这三间房屋坐北朝南,宽敞明亮,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摆设也齐全。

他和朱能坐在正中间的堂屋里,两边房门紧闭,门上挂着竹帘。

他猜测其中一边是朱能的卧房,也不知道另一边作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