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岁的时候妈妈去世了,那一场意外,妈妈保护着我,我记得她的样子。”祁惟安拿出手机里拍的家里摆的全家福的照片。
平舒第一次看见祁惟安的家人,照片上有四个人,妈妈抱着哥哥,爸爸抱着他。“很漂亮,你像妈妈。”
“爸爸也这么说。”祁惟安的眼神流露出思念,“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需要打针,去医院,吃很多药,有一种粉色的药丸特别苦,但是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吃两次。”
“我很少生病,但我也觉得吃药很苦。”平舒安慰他,其实她吃过太多生活的苦,药片对她来说一点都不苦,她一把就吞了。
“我原来喜欢上学,学校有很多小朋友,可是我脑子笨、身体弱,很少有小朋友愿意和我玩,有人叫我给他们捡球、背书包,我也愿意,可是后来被爸爸发现了,我才知道他们在欺负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不是,是他们不对。”平舒握住他的手,抱着他结实的手臂。
“然后就没人带我玩了,只有隔壁的宋禹暑假会陪我踢踢球。”
“哥哥呢?”
“哥哥和你一样聪明,有很多朋友。”祁惟安回忆小时候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小跑的自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哥哥却大步甩开他,然后把大门关上不让他出去。“我喜欢跟着哥哥,我以为哥哥也喜欢我,可是哥哥不喜欢带上我,等到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听到哥哥和朋友说话才明白哥哥觉得带上我很丢人。有一个笨蛋弟弟很丢人。”
“不丢人,也许哥哥只是因为自己是大孩子,不愿意带着小朋友当跟屁虫而已。”平舒不愿意把关于祁惟安的事往坏处想。
“我没有怪哥哥,哥哥现在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敢再跟着哥哥。爸爸也没空陪我,我就自己一个人玩。我养了兔子、养了只狗叫雪球。”祁惟安翻出雪球的照片。
平舒已经看过很多次雪球的照片了,白白的,可可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