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不能没有酒,意大利的葡萄酒历史悠久,酿酒工艺精湛,在特罗里亚小镇这样的地方,家家户户都会酿葡萄酒,而秋天正是酿酒的好时候。

“走吧,我们去摘葡萄。”平舒换好了合适的T恤和长裤拉着祁惟安出门。

自从那天把心里压抑和隐藏的话倾诉出来以后,平舒感觉轻松多了,直视是放下的开始,原来踏出第一步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在和杜知凡谈恋爱时她经历了姥姥去世这样的致命打击,可她却不敢对他吐露全部的心事,在人生低谷她不敢赌他是救命稻草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她没有信心,他也没给她信心。

而祁惟安这几天每天都像喝了蜂蜜一样在她耳边说“甜言蜜语”,说她是独一无二的,说她是被很多人喜欢的。他给她做酱牛肉,给一个厨师朋友打电话请教怎么做手擀面条,明明五天后要过生日的是他自己,却一直想着给她买什么礼物。

傻子虽傻,还挺会疼人的。

祁惟安拿着篮子乐呵呵地跟在平舒后面,边摘边吃,比较高的地方平舒够不到就他来摘,摘完还挑一颗看起来最大最甜的喂给平舒。小镇居民都说这里的葡萄很干净,不用洗。

“甜吗?”

“甜。”

摘完葡萄两人跟着餐馆老板娘一起回去学着酿葡萄酒。葡萄酒的发酵需要两个月,他们三天后就要离开小镇回米兰了,过几天准备坐飞机回国,老板娘答应葡萄酒酿好了挖出来给他们寄回中国。快递费比葡萄酒还贵,但比不上这份回忆与友谊珍贵。

“用这个工具把葡萄破皮捣碎。”平舒给祁惟安翻译老板娘教的步骤。

捣碎器不是自动化的机器,需要人手动操作。捣碎器是石头做的,老板娘说比她年纪都大,也比平舒两个人年纪大,但是这么多年依旧很好用。

两个人跟着老板娘有样学样,一步一步做。平舒对比她和祁惟安捣碎的葡萄,她的石臼里的就是一团碎的“稀巴烂”,而祁惟安能使葡萄皮大致完整地脱落,果肉也没完全碎掉,像老板娘教的那样碎的大小很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