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姥姥跟着小舒去北京。”姥姥半头白发笑得慈爱。

“小舒很棒,你考上了。”祁惟安的话和姥姥当年的话似乎同时在耳边响起。

“嗯,我考上了。大学开学的那天是姥姥送我去报到的,我们第一次去北京,去上大学,去天安门。”姥姥为平舒骄傲,宣传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了这个喜讯。别说十里八乡没人能比得上,那一年整个省成绩超过平舒的只有两个人。

“姥姥一定很高兴。”祁惟安知道爱孩子的长辈都是这样的,他中学数学考个及格爸爸都夸奖他很久。如果平舒是他家的孩子,那整个祁氏集团都能看见她的录取通知书。

“姥姥高兴,可是她还没等到我带她过好日子,就去世了。”大学寒暑假回家是平舒最期待的事,她一边给家乡的孩子补课赚钱,一边陪着姥姥。

但大学过去仅仅一年,姥姥就去世了,平舒沉寂了好几个月才能重新与人正常说话。她再次放寒假回到家,老旧的房子无人居住、无人打理变得破败萧条。平舒走到姥姥的卧室,拿出姥姥的旧衣服似乎还能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然后慢慢蹲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哭泣。

九岁那年爸爸妈妈死了,她觉得有姥姥在就还有家。十九岁这年,姥姥不在了,平舒知道自己从此就是孤儿了。

祁惟安把平舒抱在怀里,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像哄小宝宝那样拍着她的背。他认识平舒的时候她二十七岁,聪慧干练、事业有成、光芒四射,他以为平舒就应该是这样一路长大的女孩子。

他多希望她就是这样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女孩子,没有吃过那些苦。他宁愿他爱的人是个幸福顺利的笨蛋,而不要为了变得强大优秀历经诸多磨难。

平舒不知道自己讲到哪里开始泪流满面的,她只记得讲到爸爸妈妈去世她都没哭。

“很可怜是不是?我也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很可怜。”平舒和祁惟安对视,“但是现在不可怜了。”

第19章 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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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过就迎来了一个全国人民欢庆的好日子,平舒和祁惟安在意大利也不忘了过节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