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筷子被沈昼拿走,他拥住她,一口口喂给?她。
两人一问一答。
“好吃吗?”
“……好吃。”
“喜欢吗?”
“喜欢。”
“还走吗?”
“……不走!”打死她也不走了!
华灯有一瞬迟疑,毕竟见证了当年他亲手撕毁雷劫后,伤痕累累的样子,她就决定再也不说?让他留下的话?。
但如果他偏要留下……算了,华灯咬下一口嘴边的烧鹅腿,放弃思考。
她不知?道,当她享用美?食的时候,沈昼正在垂眸凝视她。
她光洁的薄背上,铺满了墨黑的长发,发尾拂过凹陷的腰窝,轻轻荡漾。
偏偏她一无所知?,回过头?,用水波流转的眸来望向他,冲他撒娇说?:“沈昼,我想吃那个?嘛,你快喂给?我。”
沈昼瞥了眼?,她指的是一碟红豆糕,离这边太远,在桌角处,她够不到。
他无动于衷:“你自己去拿。”
“那你快出去!”
“可以,你自己来。”
华灯一咬牙,干脆撑着桌沿,努力支起重量起身。
可怜的小家伙就这样被驱逐出巢穴。
再恋巢的野兽,也有离开巢穴的一天,真?是无可奈何。
只是出去的通道太狭窄,它被困住了,依依不舍地流连,去勾住它的巢,去撕扯。
巢穴被它舔得满是水渍。
但终于,它还是出去了,仅仅剩一个?脑袋卡在里面。
指尖快要碰到红豆糕。
讨厌的家伙也即将?离开。
华灯胜利在望。
那里忽然多了一只手。指腹轻轻摁住,那一点脆弱。
华灯顿了顿,努力忽视,继续逃离。
指腹变作了指甲。
他的指甲一向齐整,可再齐整,此?刻也显得尖锐起来。
他仿佛只是无意?间抽出手,无意?地来回剐蹭了两下。
但华灯瞬间脊背一麻,失去力气,跌坐下去。
她自己吃了下去。
全部。
沈昼搂着她笑,可笑声她几乎听不见了,她大脑茫茫然,泪水滚滚坠下。
直到很久以后,她被按在桌边,才恍惚听他问:“你离开了我几天,还记得吗?”
“七、七天?”
“对,七天。”
沈昼轻叹一声,捧起她的发丝,语气无比柔和。
“所以接下来的七天,都是属于我的。”
“等!!!”
华灯浑身颤栗。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余光望向窗外,天际方白,第一日,才将?将?过去一半。
沉沦之间,他声音如他的吻一般,密密麻麻落下。
“华灯。”
“华灯。”
“华灯。华灯。华灯。华灯。华灯。华灯。华灯。华灯……”
他叫她的名字,千次,万次,无数次。
“不准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