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周鸾的意识就开始混沌起来,耳边只知那汉子如擂鼓般的声音一下一下敲着她的耳朵钻进她脑子里,搅得她不得安生,却又一个字都让她听不清。
知道最后,她甚至耳畔都听到了巨浪咆哮的声音。
“完了。”她想。
“怕是就要死在这儿了。”
腮边泪
周鸾醒转过来时,竟发现自个儿躺在那睡了三年的雕花架子床上。鼻尖萦绕的还是那伴随了她三年的雪松香气,只是这香气中莫名藏了点儿风沙气儿。
她似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偏过头,却见一玄衣男子正拄着头微张着眼瞧她。
这男子面庞如刀削斧砍般,只是这下巴瘦削了些,那下颌崩得死紧线条硬朗得很,且脸颊泛着青色的胡茬有些邋遢。
那双唇微薄没有血色,再往上是直挺的鼻,直至……与那双眼对视。
“穆寒年!”周鸾心中一惊跳,迅速收回目光,下意识闭上眼当起缩头乌龟来。
“呵。”一声从鼻底发出的闷笑传到她耳畔来。
周鸾睁开眼,恨恨地瞪了一眼穆寒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收回目光拿眼细细盯着架子床的雕花看。
穆寒年见她此举,笑意只一顿,继而开口唤道:“阿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