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不许离开”,怕就是翠花说的那个“范大爷”下的命令吧?目的估计也是为了看着她周鸾。
这丫头倒是个实诚的,周鸾心中暗叹道。
只是……这丫头说的那个“范大人”却是哪个?穆寒年?他真名姓范?
可这猜测一涌现出脑海,周鸾便立刻否决了。穆寒年那眉眼与当年的护国穆将军那般像,且再看他身后跟着身穿甲胄训练有素的骑兵,便也能猜出他是将门虎子,这个姓肯定是万万没错的。
那……或许是他用了什么化名?
周鸾想到这,便问那翠花道:“那个范大人是个什么样子?”
翠花咬着指甲想了会儿,便道:“是个约么四五十岁的大人,脸上还留着长胡须,瞧着倒像个读书人呢。”
四五十岁,留着胡须……怎么想怎么都与穆寒年对不上。
难道是她又被什么人从穆寒年手中给掳走了?
那岂不是刚脱狼口又入虎穴?
周鸾脑中疯狂旋转,可身子却还像方才那般软得一塌糊涂,生像是被人下了什么软筋散。
周鸾想着,又转而抬头望着翠花道:“我渴了,能不能递杯茶水来,我这手着实抬不起来。”
“哦哦,瞧奴婢竟然忘了,范大人说您醒来必是口渴的,还让奴婢为您水。”
翠花说着,便将那灯笼挂在顶棚的铜勾上,这才手脚麻利地提起一旁矮几上的茶壶,又从旁边的梨花木暗柜里掏出一个茶杯来,忙叨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茶杯端到周鸾跟前。
眼见着这丫头就要为喂她,周鸾却拒绝了,执意伸手要去接。
翠花拗不过她,只得又从旁拿了梨花木的托盘,先垫了托盘才又轻轻将手中的茶盏放到周鸾手边的塌子上。
周鸾只觉着这丫头学这繁冗的规矩倒是快,若是她周鸾怕是一年都别想学会。她想着,却也庆幸当时爹娘没将她卖了去为奴为婢,不然她怕是不到一月就得被主家轰出去自生自灭。
如此,她倒是对眼前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有了些敬佩,只道这真是个伶俐的妙人儿,只是那实诚性子倒是得改改,如若不然以后得吃了亏去。
周鸾心中乱想着,手也碰到了杯沿,稍使了些力那茶盏便抬了起来。
只她心中正暗喜着,手上却又一松,整只手倏地使了力,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捏住杯沿。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饶是周鸾平日里在冷静的人,遇到这事却也开始神无主起来。
这是一种事情超脱控制的无力感,尤其是她这般习武多年却一朝变得如此手无缚鸡之力,这半强烈的反差,任是何人都无法立即接受。
或许是看出了周鸾脸上的挫败,翠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您别急,许是方才那大夫给您诊治的时候,下了些安神的药,才使您这般全身无力的,估摸着今晚睡上一觉,明早便能好转了。”
周鸾听了她这话,眼神却也恢复了些光彩,“你说是因为刚才请大夫给我开了安神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