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道,“我说的只是分享床铺罢了,不然这雨天睡地上寒凉潮湿非得生病不可。”
“这回也该是轮到他尴尬了吧?”周鸾如此想道。
可事实上,这厮却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穆寒年大大方方地道:“在下这被褥都被浇湿了,如若不然少当家分享下被褥否?”
周鸾:“……”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幸好穆寒年脸皮还没厚到那个份上,用破柜子隔了个里间出来,人也是在这隔出来的里间换的干爽衣物。
周鸾直接将床上的被扔到他怀里指着地上说:“你这几日就在这儿睡。”
穆寒年:“可是少当家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啥也没说。赶紧睡觉!”语毕,周鸾裹紧盖在身上的外套,身子一翻脸又滚到里侧去了。
穆寒年看看她的脊梁骨,又瞧瞧手中的被,无奈只得拿了抹布细细将床边的地细细擦了一遍,似乎还觉着不干净又拿干净的细布铺上了一层,这才将手中的被铺了上去。
忙活了这一遭,天色微亮,窗外隐隐传来三两鸡鸣声。
穆寒年叹了口气,掀起刚铺好的被褥盖到床上睡熟了的周鸾身上,待被角都细细掖过这才出门做活去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周鸾损毁的房屋已经重建了一半。当日的歹人除了一人已死其他人全都逃了出去不见踪影,而转日她便带着人查了南边这片的院子,都看到院墙四角有线香焚烧过的香灰,想来就是那些歹人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亡于火中。
那些歹人的来路尚未查明,而她宿在穆寒年处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甚至都传到了樊氏的耳朵里去了。
樊氏为此还特意又叫她过去叙话,这次却不是敲打,也不是询问房屋失火或是那伙歹徒的事。而是告诫她的义女,这未婚的女儿家还是应该矜持守矩,如此作为对名声有碍等等。
周鸾只回了一句:“女儿已经让人在催了,只等屋子修缮好便回去,一天都不多待的。”
之后樊氏再说什么,她也只点头答应,没再说半分别的话,樊氏见她有那种油盐不进的架势,便也随她去了。
樊氏找她这次往后,黑虎岭便又有了新的传言。
传言说周鸾和她那个长得还不错的随侍好事将近了。传言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少当家与大当家谈了话依旧我行我素住在那侍从的屋子,大体上应该也是樊氏默认了这事,估计过不了多久黑虎岭就又要办上一场亲事了。
众人私下里谈论得热火朝天的,却也没敢舞到正主上面去。周鸾有少当家的威严在,谁不要命了才往她跟前凑说这些个事。而穆寒年作为“准压寨夫君”,也没人在他跟前说闲话,反倒是里外多了些献殷勤的,连带着他那刷恭桶的活计都被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