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鸾:“滚。”
穆寒年:“好嘞。”
……
周鸾有些认床,且又因睡得过沉差点儿被烧死,便是四更天还未亮她依旧无心睡眠,躺倒在陌生的棉被里她更精神了。
不是说这棉被不舒服,而是这棉被是穆寒年常盖的,虽说也是簇新的,可上面还是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皂角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出奇得好闻,可周鸾闻起来也是出奇的醒脑。
她躺在被子里,莫名又想到大火中被他抱在怀中,当时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子贴着他的衣襟闻着的就是这种温暖又干净的味道,连带着当时昏胀的脑袋都有了丝清明。
周鸾想着,又红着脸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可下一瞬萦绕在鼻尖的味道又让她猛地意识到此时拥着的是穆寒年的被子。
想到这儿她顿时手像是烫到了一般猛地一缩将被子扔到了一旁,这才捂着红脸又滚到里侧面对着墙。
可没转过去一会儿,就听外面的风呼呼作响,没隔半刻便听“哗啦”一声,一场雨直接从云端倾倒下来,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周鸾想到还在外头墙根儿茅草棚里睡觉的穆寒年,来不及思考就起了身,刚穿上鞋又觉得自己此举着实不正常,想了想还是脱了鞋子回了床上坐下。
正待她刚坐下来时,屋门便被外力猛地一下推了开。
周鸾还以为是风太大才将这屋门给吹开的,正想趿拉鞋去关,就看见一个抱着枕头褥子,身上已然湿透的穆寒年,正用湿漉漉的一双眼现在门边瞧着她。
“呃……”手放在把手上正要关门的周鸾有些尴尬地道,“要不……你进来?”
“正有此意。”说罢,穆寒年像是怕她反悔一样,连忙趁着门有足够一人穿梭的缝隙,闪身而入。
周鸾关上门又怕这破门真被风吹开,便又落了锁,再回过头就见穆寒年熟门熟路地寻了汗巾子正擦着脖颈上的水。
此时他正仰着头,水滴正顺着下巴滑向脖颈在喉结处微微一顿,又飞快地隐入潮湿的衣襟里。
周鸾看着那喉结,自个儿的喉咙也随着水珠滚动了一下。
穆寒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正有些许疑惑地朝她这边看过来,不过扫了她脸上一圈却又将目光停在了她手上。
周鸾下意识回头看自个儿的手,便见那只手正保持着方才落锁时的姿势。
“少当家这是要做什么?”穆寒年拿着汗巾子擦着头上的湿发,朝她看过来的神色却意味深长。
“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周鸾此时的解释更像是给这举动填上了笔墨,有愈描愈黑的架势。
“在下都说了,要是少当家想与在下共处一室,在下是乐意的。”穆寒年说着,又冲周鸾暧昧地眨了眨眼。
周鸾本还想解释什么,可瞧着穆寒年这?N瑟又骚气的动作,她突然就不想解释了,既然被误会那索性就将误会落到实处,也不枉被人误会这一场。
“是,我确实想与你同塌而眠。”周鸾说这话时,面色如常,像是在和人说晌午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可谁能知道,一向厚脸皮的穆寒年却开始低头做沉思状了。甚至周鸾还能瞧到他微红的耳尖。
这一发现倒是让周鸾惊奇不已。原来……这厮还是有脸皮这个东西存在的啊?原来还是会害羞的吗?!
“唔……”穆寒年沉吟着道,“这事儿还是等你我成亲之后比较好。”
周鸾却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没想到你却是个迂腐的,这郎情妾意的水到渠成便是成亲之前又能如何?”
“不成。”穆寒年义正言辞道,“只有夫妻才可行周公之礼。”
“谁跟你说周公之礼了?”周鸾挑了下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