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的模样,心中却又忍不住生出些许复杂来。
可能是平日看这女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周鸾这幅不能言语柔弱不堪的样子,倒是让人心头发紧说不出滋味。
也是,若是床榻上的人儿还不醒,这黑虎岭真要换一番天地了。瞧着玉琴那将手都伸到练武场的做派,怕是周鸾再昏睡几日,黑虎岭上的人就再不将她这个少当家放在眼里了,到时候四个匪首兴风作浪还不知会让这恒阳县城掀起怎样的血雨。
穆寒年神色不明,抬起头便道:“老大夫,不然施针一试?”
大梦一场(周鸾往事)
“听闻京城有人身体无恙却昏厥半年,请来无数名医都不见成效,最后是一游医行针治好的。”穆寒年瞧着老大夫的银针包淡淡地道。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老夫虽会施针,但这等晕厥之证却从未见过,要是贸然一试,怕是会对少当家身体有碍。”
“若是还不试,那少当家的身体就不止是有碍了。”穆寒年沉声道,“你只管尽力一试,若有差错我一人承担。”
青坞在旁边也只是看着,半点儿也不想插话,甚至听到穆寒年提议施针之后,悄悄拉开门帘,隐了出去。那意思显而易见,不必言说就知道,未免少当家施针时身体真出了差错,她如此只当不知,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将自己和主子摘出去。
也不愧是什么丫鬟跟什么主子,青坞这样摘身事外的架势,倒是和她的主子玉容如出一辙。
穆寒年看她躲出去也不觉奇怪,只要此时没人阻止施针就好。
至于这套针扎下去到没有效用……穆寒年眼波一闪,却道自有办法。
老大夫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此时却也再难推脱。
只能敞开针包,将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摊开来。犹豫片刻,便选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银针。
只是这老大夫拿银针的手还是忍不住哆嗦个不停,对准周鸾的穴位却迟迟不敢扎下。
正待此时,老大夫忽觉脚下一绊,身体控制不住,往前一扑,拿针那只手下意识往下一按,端端正正的扎在了那个穴位之上。
“老先生可是站不稳了?”穆寒年在旁扶起老大夫的肩膀,在他站稳后方松了手。
老大夫心中讶异,所以说他人老了,怕的时候手也颇抖,可他还没出现过这等站不住的情况。他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心中暗想,怕是从今日开始也得给自己调养调养身体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老大夫糊涂了。不得不从怀疑自己身体的康健情况,到怀疑身旁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俊朗小伙子。
“老先生,看我做什么?继续施针呐?”穆寒年面上微微“讶异”道。
“诶。”老大夫又抹了一把额头上重新出现的虚汗。只道自己今日可能是真的累了,才这样屡次三番的站不稳。应当与旁边这个文文弱弱的小伙子没有什么关系。
老大夫就这么摔了个十多遭,摔得他头都迷糊了,才被穆寒年给扶出了屋外。
只听得身旁的俊后生温声和外面候着的道:“老先生施针累了,快把老先生扶回去。”
老大夫浑浑噩噩地被人扶了出去,带走,出院落才觉出一丝不寻常来,可那心中的不解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实在累得狠了,送他的人直接将他背了回去,家人看到他这样子还以为他遭了什么不测,心中愈发慌张,这些暂且不提。
且说穆寒年去看周鸾时,却见周鸾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身上更像是像被水涝过一样,瞧着像是刚经历过溺水一般。
穆寒年垂下眸子,从旁拿了帕子,细细将她额头上的汗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