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可那窝心脚仍是踹到了实处,周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只觉恍惚间被一人抱起,紧接着就没了意识。

……

不过几日,黑虎岭上就又换了番天地。

于安虎重伤少当家周鸾,被大当家勒令禁足。

蒙召夜里不知所踪,过了一日才回了匪山请罪,只说他是出门玩乐却没看时辰,宿醉之后才匆匆赶回,也被大当家赐了宵禁。

且说于安虎和蒙召最近都不得脸,少当家也重伤昏迷,黑虎岭上的事宜则一概交由玉容玉琴两位匪首处理。

只是那日装神弄鬼却还是查不出什么始末,最后只得以野畜尸骨生出磷火来匆匆了结,只是那黑影却只字未提给当家,众人也就心照不宣匆匆结案。

且说周鸾,那日被踢了一计窝心脚吐口血便晕了过去,至此却是三日都不曾醒来。

周鸾身边一直没有女侍伺候,这换衣擦身多有不便,玉容那头便贴心将自个儿的女侍青坞送来伺候,只是穆寒年除了周鸾换衣之外迟迟不肯让出床头,青坞也听闻此人和少当家有些什么便也就由着他,平日里只管将喂饭喂药的活计都交给他。

除了先前一两日,穆寒年笨手笨脚将汤药洇湿了床被之外,到后来伺候汤饭却也愈发驾轻就熟起来,青坞见此也便放心让他帮忙伺候了。

“今日可把汤水喂进去了?”青坞撩开帘子进了门便问。

穆寒年却摇了摇头,手中正端着只瓷碗,碗中多是半透明的汤水,汤水中只有三分不到的小米,昏厥中的人是吃不得粗食的,只得喂些稀稀拉拉的流食,可这点儿也扛不住饿,虽是喂昏厥中人的,可为了她身体尽快康健,他一般每日都会喂上六七次,而青坞则是拿了个小盅时时煨着,似的这些汤水吃时都是热乎的。

可是今日,穆寒年吹凉了米汤,试了温度正好就要喂时,周鸾却不再配合吞咽,双眼仍旧紧闭着,眼皮底下滚着看着像是要清醒过来的架势,可他端着勺等了半晌却不见她醒转过来,却好似被梦魇住了一般,眉头紧锁着口中也喃喃说着诉不清的胡话。

“这是怎么回事?”青坞明显也瞧出了不对劲,“等着,我去叫那老大夫过来。”

不多时,一个颤颤巍巍提着药箱的熟面孔便被推进了屋。

这老大夫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穆寒年受了鞭子半死不活的时候被周鸾绑上山的那位。

要说这老大夫也真是倒霉,上次被周鸾绑上匪山一遭,已然存了不再从医的心思,连带着一家老小收拾细软想要出了这县城再找个地界过活。可未曾想,家门还没跑出去呢,就又被黑虎岭的山匪给掳了回去。

这次也不光是他一个,全家都被齐齐送上了匪山,虽说给安排了院落每日也不少吃食,可总有种被人拿捏了一家老小命脉的感觉。

老大夫再次看到周鸾和穆寒年时,却发觉躺在床上病患竟然掉了个个,之前是男的受伤昏倒在床,这次却是那女匪昏倒在床。

只是那女匪虽说是受了内伤,可也没什么性命之忧,晕眩也该是暂时的,却不知是何原因,竟是三日都不肯醒。

老大夫嘴里发苦,这些病患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两个的都愿意昏着不醒,都是什么坏毛病?

可他只敢心中腹诽,哪敢说出来?周遭全是凶神恶煞的山匪,抓他过来的人更是话里行间映射着他若治不好将会受到何种“招待”。

老大夫心如死灰地照常把了脉,照常说着这两日重复了几遍的话:“少当家身子好得差不离了,只是不知何时能醒。”

穆寒年听这话时正瞧着卧榻上周鸾那张惨白的小脸。

要说他当时扑过去,也不过存着替她挡一挡也能更加取信于她的心思,可真正看着周鸾吐了血脸色惨白双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