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担心,头上那点带着橘红火光的烟灰要落到自己身上来。只是从他心中又不舍得这股独特而醇厚的木质烟香。
男人的目光从高处落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抽了口烟。小竹入神地盯着他薄唇之间徐徐泄出一口烟雾来,一时就忘了头顶那危险的烟灰。
平心而论,放眼他在上流圈子中打滚的前半生,无论再来多少次也绝对是找不出一个像贺少这样极品的男人来的。攀高枝儿这种事是赚,然而攀上贺少这根高枝儿,是前世修了福分的赚。
人待在光线昏暗的环境里,他的心跳渐渐地加速,光是追逐那口在贺少吐出的烟去了,他感觉到自己呼出口的气息变得热了。
他知道到贺知书幽深的目光还在看着自己。
而此时的贺知书,他半是在放空,另一半的思绪停留在他那一双好眼睛上 一双上天垂怜的眼让这双俗物能够三生有幸,与他心爱的母亲生得有几分相像。这可是这个人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贺知书迟迟没有动作。他还有空回忆,酒桌上的那些人口中,说这是一桩伺候得男人欲生欲死的,极快乐极舒爽的事。
贺知书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并非是他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事实上,旋涡深处的源头是来自于他深爱的母亲,贺知书已然是憋得变态了。
他对任何人都硬不起来。除了心爱的妈妈。
对于他们说的伺候男人。贺知书对这个颇有微词,此前他对这种事情并不了解。
他的觉察和预判能力十分敏锐,比如对于危险的预知。或许这第一脚踩下去,往后再也要不能自拔。他甚至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药事石罔救地陷进去的,会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那一天,但同时又难以抑制地兴奋着……他、真的好爱他的妈妈啊。
所谓情和欲,两者难道是能分开的吗?他从母亲那里盗来一点火种,偷偷背着他做这件事情。
小竹见他不说话,他的唇动了动,又唤了一声:“贺爷……”
贺知书被唤了回来。他是有意不开灯的,好叫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像一些。
贺知书想叫他闭嘴,人却还端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动,施舍地伸出一只手卡住那人的下颌。
贺知书眼神柔了柔。他想到母亲了。
此时在贺知书的面前,他不是名叫“小竹”的妓男,不是谁,不是任何人。在贺知书面前的必须只是一个空白的人模,一个影子,一个假的人。“它”必须是空白的,才好让贺知书知道自己要上面填充的是什么。
小竹被那大手钳制着,只觉喉咙干渴。
他像一株柔弱无骨的藤蔓欲要缠绕上一棵巍然不动的树木。他在这样的环境中总是能很好生长的。
他承认是自己有些急进了,这位军爷若是能动一动他,哪怕一次也行,也好让他把这几天悬置的心给放回肚子里。不至于这样没名没分,即使住在贺宅里也住不踏实。
“爷,您怜惜怜惜我……”
这块没到嘴的肉实在是太优秀了,他生怕自己这次没捧住没吞成。
小竹欲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见到贺爷无动于衷的面上一瞬间出现了表情。贺知书五官生得极为英俊,一笑,整张脸更是叫人看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