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更没有安全感,更害怕被人抛下的那个。

黑发青年的反射弧过长,过了许久,等到贺知书开始控制不住焦躁,这才有了反应。他对小书轻轻柔柔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这个笑容像是带着神圣的救赎光辉。贺知书马上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他还没从妈妈的微笑里缓过神来,就看到妈妈垂下眼,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妈妈,”他下一刻马上体贴地接话,比最忠实的仆从还像仆从,温柔轻哄:“妈妈,您累了就睡吧。”

折腾了这许久,浴缸里的水也有些凉了。贺知书马上手脚利索地收拾了起来,动作很轻,没有吵到母亲。身上的湿衣服是不能再穿了,碰到刚洗完澡的妈妈就不好了。

贺知书用绵软的大浴巾将洗完澡的母亲包裹住,宝贝地抱在怀中,将他轻轻放回了那张大床上。

一接触到自己那张舒适的大床,他母亲闭着眼睛,熟练地让自己窝进其中,呼吸也渐渐平稳,睡得更熟了。

贺知书克制呼吸失败了,他的气息重新变得又重又热,按捺不住地俯下/身子,埋进母亲细嫩的脖颈间落下一连串黏黏糊糊的吻。动作间充满了火热,又充满了克制。

做完这些,他最后蹑手蹑脚地转到床尾,将刚才因为洗澡而脱下来的脚镣给重新带好。咔哒的金属声落下,他的心脏终于才算归回原位。

他手中捧着母亲的赤脚,望了一望母亲那张柔软可爱的睡颜,在上面落下长长地一吻,压抑心中越烧越旺的火热。

不知过了多久,贺知书看够了母亲,终于有空低头,抽空看一眼自己胯下那早已鼓鼓囊囊,涨得发痛的欲/望。

一直以来总是如此,他母亲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管随心所欲地点火,最后贺知书被逗得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的模样,他接下来便自顾自地睡着了。

他的母亲从来不管这些。贺知书一次次地重复忍耐这个过程,今天也是如此。

真是甜蜜的负担呢。他满足又纵容地盯着母亲的睡颜看,整个人都溢满了柔情。

从前只有他和他母亲在一起,时至今日他也没完全弄懂这样的欲念是怎么一回事,他总是不能很好地将这种感觉从自己的情感中剥离出来,始终为自己的生理反应担惊受怕,怕母亲会生他的气。

母亲不管这些事情。贺知书长久以来在困惑中被翻来覆去地吊着折磨,辛苦又甜蜜。

可是贺知书想弄明白。这种除了母亲不会对第二个人产生的反应。有关于母亲的一切,他都想要弄明白。

世上绝对、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扰到他们两人的。

10

小竹被带进来之前,管家嘱咐了一句说:“少说话,多做事。”

他还乖巧地答了声好。心里头既是期待又是紧张的。这一天他从搬来这里就在等着了。

他推了门,偌大房间里,就看见了他那个英俊而有权势的雇主正在里边等着他。小竹连脚步都轻巧了些,关了门,挨蹭到男人面前。

没有开灯。贺知书坐在一张很大的书桌之后,手中的雪茄升腾起缕缕缠绕的灰白烟雾。他眼神指了指地面。那个靠近的身影便从善如流地在他脚边跪下来。

贺知书这会才刚从母亲房间里出来,此时正处于还很珍惜身上这点逐渐消散的母亲的气味的阶段,并不是很乐意让任何人走得过近。于是在人靠近的时候,

小竹眨了眨眼,企图要从主人的脸上辨认出他此时的情绪。

他的身段自然是很妙的,塌着腰身,仰起头无声地望着贺知书。跪在他的脚边,像是一只可人心意的宠物。

让他失望了,贺知书似乎并不着急,表情淡淡,一时没了动作。倒是小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