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位姚小姐上门坐坐的,怕妨碍他养伤,也就搁置了。随即她话锋一转,又说到了一星期后的聚会上,好让对方不好意思拒绝。
“我知道说这个你要烦了,你如今还谈不到这个,我不过要你考虑考虑,就当是找个照顾体己的人也好,便是奔着结婚二字去的,之后你该如何还是如何,咱们叫别人不能再有闲话。就算是你爸那人么,他也不能再说你什么了。”
贺知书烦不胜烦。曹郁君没说完他便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他的老父亲以为血浓于水的亲情和血脉能够拴住他。而曹郁君,她和自己之间没有亲情,她与贺知书互相都是这个家的外人,她哪里真肯放心,像表面做的那样置之不理了?她比贺父多了个心眼,另外找了办法看住这个便宜儿子。
根据贺知书之前便收到的消息所说,曹郁君的车在家里的那个小竹住医院的期间也上过那一次。巧的是,自那次之后小竹忽然对楼上的人有了越界的探索欲。
所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牵制。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有目的,没有一个人能够使他交付信任。
贺知书走在回房的路上。他垂下眼睫,之后面上极缓慢地浮现一个微笑来。
仅仅有一种关系能够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
贺知书这几日心情原本就好,此时走在去找妈妈的路上,他的心情如同是浮在飘摇的浪尖那样,荡漾得要忘了自己。
明明在外面不肯相信任何一个人,只是唯一在这个妈妈的面前,他就变得像是不穿衣服的稚子那样单纯洁白。
这几天贺知书像是活在梦中一样,快乐得很梦幻。他以前不敢贪心,要的并不多,只要妈妈偶尔丢一点点爱给他便知足。
贺知书就像是其他所有的毛头小子一样,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快活,快乐得要横冲直撞。他每一天都变得比过去的一天更爱妈妈一些。
世上难道还能找出任何一个人比他们更加亲密的吗?贺知书面上犹带着刚才的微笑,伸手推开了那扇房门。
里面的妈妈已经睡醒了。坐在床上,用一个背影对着贺知书。
贺知书走过去。就见到他不知道正在玩什么,将一个枕头塞进了衣服里,把睡裙撑得鼓鼓囊囊,像是多了一个大肚子。
贺知书有些不想走了。母亲头也不回的叫他:“小书。”
他硬着头皮上前。被母亲拉住一只手,放在那圆鼓鼓的假肚子上。
贺知书顿时头皮发麻。他内心对此有阴影,他无法忘记在他出现之前先抢占了妈妈心里位置的孩子。
那孩子几乎是贺知书这辈子的魔障。如果说有谁是他最想要千刀万剐的话,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并不存在的人。不过幸好,他们如今是还彼此唯一最亲的人……始终都是。
贺知书还是在母亲身前蹲下来。他妈妈脸上笑着,那微微的笑意中透露出几分满足。他很喜欢自己的孕肚,他的手始终覆在贺知书的手上,语气轻快地询问贺知书:“小书,妈妈帮小书生个弟弟好不好,嗯?可以吗?”
不可以。
他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徐依见他不答,以为是贺知书没听清,待要再问时,就听他突然提高音量喊他一声:“妈妈!”
徐依顿时被他吓了一跳,微恼地用脚去踢他,道:“你跟我吼!”
贺知书第一次用这种音量对他。只是贺知书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得一如往常,他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很快地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