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感很高,心软大过冷漠。

再加上他们两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姜信冬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段时间冬哥推了很多工作,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你,”叶知明说,“不过你醒的时候他刚好在国内有演唱会,不得不回去。”

“每天?”贺听猛地抬头,皱起眉,“那我爸也知道?”

“嗯,”叶知明察觉他表情紧张,问,“有什么问题吗?”

贺听拧了拧眉心:“我爸他,有说什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叶知明说,“我两天前才来的。”

听完解释,贺听推测出了姜信冬来探望他的心路历程。

大概还是于心不忍吧。

感情结束了,但人命是要救的。

更何况在被贺听的心理医生点名过后,以姜信冬的性格不可能冷眼旁观。

但贺听并不想以此绑架他。

去年出国的时候他就彻底想通了,感情这事,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少不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姜信冬喜欢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等他能说的时候,姜信冬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他们两这辈子终究是没有在一起的运气。

不过刚刚额头上那个吻……

贺听很头疼地猜测那会不会是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法之一。

半小时后,姜信冬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饿吗?”他看着贺听,“阿姨说你醒来后不管吃什么都吐,但总是要吃东西的。”

“冬哥刚刚特意回酒店去熬的粥。”叶知明在旁附和。

“嗯,”贺听把床背摇起来,伸手要去接碗,“谢谢。”

姜信冬并没有顺手把碗递给他,而是很自然地坐在病床旁,用汤匙盛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到他的嘴边。

贺听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愣了愣,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很清淡的小米蔬菜粥,青菜被片成细小的碎末,细腻地溶在粥里。

这个味道他并不陌生,以前生病的时候,姜信冬总是熬给他喝。

时隔多年,还是同样的味道。

粥滑到胃里面,暖意弥散,身体舒服了许多。他垂下头,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发热。

一缕头发滑到贺听嘴边,姜信冬抬起修长干净的食指替他挽到耳后,眼神温柔又专注:“头发有点长了。”

贺听有一瞬间的晃神,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叶子也绿了,好像下午姜信冬还要去学校准备竞赛,而他第二天也要回一中上课。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屋内氛围暧昧,叶知明知情识趣地选择离开:“那个,我出去一下。”

贺听回过神,在下一口粥喂到嘴前问姜信冬:“你今早从国内飞过来的?”

姜信冬点头。

“听说我昏迷这段时间你经常来看我,”贺听说,“你工作应该很忙吧?”

“还行。”姜信冬又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贺听歪开头,伸手去拿勺子:“我自己来。”

姜信冬手上的动作一顿,蹙眉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贺听和他对视,“你不用这样的。”

姜信冬把碗放回桌子上,微微挑眉:“哪样?”

贺听垂下目光:“你不用可怜我。”

姜信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神情黯淡下来:“那你能可怜一下我吗?”

贺听表情疑惑,不懂。

“你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姜信冬定定望着他,“也不是一声不吭,你编了一个很烂的理由,不告诉我真相,单方面宣布了我们的感情走到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