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贺听迟疑片刻,轻声说:“卖了吧。”

曲终人散了,都没有必要留了。

贺文滨一顿:“你确定?”

贺听点头。

贺文滨摆摆手,眼角的皱纹显露出老迈的痕迹:“也罢,那套房确实旧了,等你回来买套新的。”

贺听敷衍点头,其实他都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还会不会回来。

走前贺听跟叶知明宗故吃了一顿饭,三个人点了一桌酒。

宗故和贺听酒量不错,叶知明喝到最后走路都是晃的,被其余两人按上出租车先送回了家。

冬夜里路边的长凳上,一说话空气里立刻凝成白雾,还未回家的两个人各自点燃了一根烟。

宗故望着手里亮着的火星说:“听兄弟一句劝,回纽约好好看心理医生。你就这么走了,我真的挺担心的。”

“担心不至于,”贺听不咸不淡地笑,“我多大人了,知道以后怎么生活。”

“你最好是。”宗故皱起眉头用力吸了一口烟,不知为何,这次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思索良久,他转头看贺听:“要不你别走了,我入股你开个画室,或者摄影工作室?随你。”

贺听摇头,眼里的坚决从未动摇过。

宗故知道劝不了他,不再说话。

两人在接近午夜的时刻告别,贺听打了一个漫无目的的出租车,让司机载着他在B市随便转,从一中到A大,从城南到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