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粥吗?要不要吃点别的,烧饼或者什么。”他又问。

江夏摇摇头:“就粥吧,没什么胃口。”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地点点头。

“有什么事叫护士,我马上回来。”他交代道。

“嗯。”江夏点头回应。

秦瞻出去没多久后,桑谷雨走了过来,例行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吊水后好点没?”

江夏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好多了。”

输液是直接静脉注册到体内,药效直达,比吃药要快很多。

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经在慢慢下降了。

江夏本以为她是查房似的例行询问,问完就会离开,结果她话说完,却没立即离开的意思。

桑谷雨在输液瓶旁停留了几秒,随后像搭话似的跟江夏聊起来。

“刚刚跟你一起来的是你先生?”她问。

江夏怔了一瞬,随后点头:“对,我对象。”

“能看出来你先生很爱你,对你也很关心。”她随口说道。

江夏垂眼,露出一个羞赧的笑。

“你先生出去了吗?”她又问。

江夏闻声再次抬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在她眼中看到了流露出的羡慕。

她在羡慕她和秦瞻的关系吗?

她记得上辈子桑谷雨说过,她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

“嗯。”出了会儿神后,她连忙点头回答。

“出去给我买晚饭了。”

“那一会儿该回来了吧。”桑谷雨道。

“应该是。”江夏答。

“行,”她点了点头道,“有什么情况叫护士就行,我还要去诊室值班,就不打扰你了。”

江夏微微颔首。

直到桑谷雨走后,她都有点不明白她突然问起秦瞻的缘由。

想不通,她也没多在意,继续盯着输液瓶发呆,没过多久,秦瞻拎着买来的热粥回到输液室。

三瓶点滴,他们打到快晚上十点才结束。

输完液后,秦瞻骑着自行车载她回家。

*

桑谷雨夜里值班到九点多才下班,她脱下白大褂,换上大衣,提着手提包下班。

她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骑车骑个十几分钟就能到。

晚上十点的街道,路上几乎没了行人,很安静。

她借着昏黄的路灯,往前蹬着车。

经过一条漆黑的小巷时,她捏刹车停下来,准备掏出包里的手电筒照一下明。

谁知她刚掏出手电筒,还没来得及打开,黢黑的巷子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桑医生。”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给她吓了一跳,她连忙打开手电筒,往前照去。

男人的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突然被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桑谷雨将手电筒往下移了移,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男人既知道她姓桑,又在她下班必经的巷子里守着,显然是有备而来。

男人闻言立即露出一副遗憾又伤心的表情。

“一个星期前,我喝了一斤白酒,酒精中毒被朋友送去市人民医院抢救,是桑医生您救了我。”

“您不记得啦?”他问。

“我不记得,”桑谷雨没什么情绪地回答,“我每天经手的病人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记得每个病人是谁。”

“桑医生,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男人扯出一个笑脸道。

说着,他的身体离开靠着墙壁,缓缓向桑谷雨走近。

桑谷雨当即一脸戒备,立即将手电筒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