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唤我?”萧鸢鸢踏入书房。
“父亲来了书信。”萧承越说道,“与你的婚事有关,你看看吧。”说罢便将一封信递给了妹妹。
萧鸢鸢接过已经拆开过的信件,认真看了一遍,“父亲心里清楚,萧家别无选择。”
“婚事是陛下当初与父亲提起的,只要陛下没有改变主意,萧家就只能接受。”萧鸢鸢说道。“只是竟陵王经过冠礼的风波之后,陛下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不会再将他当作储君培养,他也彻底沦为君王制衡权力的棋子。”
“不过,一开始就是为了制衡,所以不管发什么什么,只要竟陵王还活着,陛下就不会轻易放弃这颗棋子。”萧鸢鸢又道。
“如果陛下扶持竟陵王是为了代替南阳王牵制彭城王,那么彭城王应该娶柱国大将军之女才对。”萧承越说道。
“陈文泰之心,一向是忠于国家与明主的,他之所以选择彭城王,便就是与世人所选择的一样,这种选择,远比有利益关系的姻亲更可靠。”萧鸢鸢回道,旋即将书信丢进炭盆之中焚毁。
萧承越叹了一口气,“终是要委屈了你。”
萧鸢鸢摇了摇头,“竟陵王也是个聪慧之人,与咱们萧家的联姻,多半是他在背后推动,而非陛下一开始的心思,若是他可靠,就算失去了陛下的信任,也能成为第二个陛下,在夺嫡中胜出,但薛家最终的下场,兄长也是清楚的。”
“我们萧家,绝不会做第二个薛氏。”萧承越道。
“郎君,已经收拾好了。”侍从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萧承越起身,“漠北有战事发生,虽不在楚国境内,但诸胡来势汹汹,所以我们也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离开之后,家中就托付给你了。”
“兄长尽管放心。”萧鸢鸢说道,她看着屋外的狂风暴雨,不免担忧了起来,“这雨不知何时才停,兄长要冒雨赶路吗。”
“无妨。”萧承越不以为然,“再艰难的战役,我们都挺过来了,这点风雨又算什么。”
“父亲。”萧明赫小心翼翼的来到书房,“您找我?”
萧承越一脸严肃的看向儿子,“在家中要好好听你姑母的话,安分一点,少给家中惹祸。”
萧明赫心中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儿子何曾给家中惹过祸端。”
“明赫最近几日都不曾出门,还算听话。”一旁的萧鸢鸢说道。
“就是。”萧明赫走到姑母身后,看着父亲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巴陵侯的嫡孙,都让着你。”萧承越道,“萧家有今日这般门庭,都是祖辈血卧沙场换来的,祖宗基业来之不易,不求你能光耀,但能守住这份家业,传承子孙,为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父亲否定自己的话,萧明赫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碍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敢说话反驳。
“好了,兄长,哪有人这般说自己儿子的。”萧鸢鸢说道。
“鸢鸢,你就是太温柔,太惯着他了,才养成了他这么个性子。”萧承越说道,“他是萧家的嫡长,将来若是不成器,又怎能继承家业,我又怎放心将这个家叫到他手中。”
“翁翁不是偏爱三叔的儿子吗。”萧明赫说道,“我这嫡长孙…”
“你住口!”萧承越怒斥道。
巴陵侯萧世隆有数子,其中长子萧承越最像其父,但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并且比起嫡长子,萧世隆更宠爱妾室所生的庶子,包括庶子的儿子。
骂了几句后,萧承越又嘱咐着萧鸢鸢,“这小子若是敢不听你的话,你便告知我,莫要惯着。”
萧鸢鸢点头,“军中苦寒,兄长千万珍重。”
萧承越戴上头盔,领着十余麾下便纵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