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讶异:“大郎是如何看出来的?”
“马的数量不对。昨晚我去喂马时发现马厩有三匹马和两头驴,今早只剩两匹马和两头驴,齐娘子?主仆和那洒扫的杂役都在,应该是有人骑走了一匹马。说不准是想赶在城门开启前?回去给崔铎通风报信的,她将你我挽留了半日,许是不希望我们回去太早,撞破了此?事。”
又说:“至于如何看出有人在此?博戏,那是因为她这儿樗蒲、双陆的赌具超过?了正常的数量。从前?在淮西有个柜坊给牙兵提供地方?博戏,陈仙让我将他们一锅端了……总而言之,云月馆里面有太多抹不掉的痕迹了。”
就好比哪个正常人家里会放四五张麻将桌啊?
平常朋友聚会饮宴可能需要打麻将过?过?瘾,那准备一两张就足够了,再多,派出所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在开赌场。
“那我们且回去看看二?哥是否坐得住。”崔筠眨了眨眼,眼神狡黠。
她们回去之后,李彩翠问她们昨晚怎么没有回来。
正好韦燕娘也让人来找崔筠,后者说:“等会儿一起说吧,大伯娘肯定也是来关心我昨夜为何没能赶回来的。”
到了内堂,韦燕娘和韦伏迦、王翊都在,她们也如崔筠所猜测的那般,好奇她跟张棹歌昨夜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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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倒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为了装装样子?。
崔筠将她们昨晚回来太晚,城门关闭不得不在郊外借宿一事相告。
崔铎匆匆赶来,听?了个正着。
见众人不关心崔筠借宿一事,他只好开口:“七娘住的莫非是城东的赵家邸店?”
崔筠假装不清楚他跟云月馆和齐娘子?的关系,十分坦荡地说:“这倒不是,是一处名为‘云月’的馆苑,那女主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们一见如故,再见投契……”
崔铎脸色微微缓和,说:“那云月馆是个风月之所,七娘往后还是少去为妙。那齐娘子?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你跟她往来,名声只会受其牵连。”
崔筠心中嗤笑,她这位二?哥可算是露出马脚了。
越是着急阻止她去云月馆,阻止她跟齐娘子?往来,说明云月馆藏着的秘密越多。
或许正如棹歌所言,那里不仅仅是他金屋藏娇之处,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害怕她去得多了会发现那里的秘密。
崔筠故作不悦地说:“二?哥何至于污人清白?那齐娘子?清清白白做人,怎么就不是好女人了?还有那云月馆,我瞧那儿风景优美、环境清幽,也未有外男进出,只有齐娘子?主仆三人,如何就是风月之所了?”
崔铎见她为齐娘子?和云月馆开释,心里既为她没发现他跟云月馆、齐娘子?的关系而松口气,又有些头疼她的胡搅蛮缠。
而且他说这些就已经引起王翊的怀疑,再说下去恐怕不好解释了。
好在崔筠明天就回汝州,他说:“我也是听?说的,算我失言。七娘你们明日就要回昭平乡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
崔筠还没开口,韦燕娘就问:“你们明日回去?”
崔铎一愣,旋即惊出一身冷汗:崔筠明日回去的决定原来没有跟家里人提过?吗?
“是,我已经让底下的人做好准备,本想等会儿就向大伯娘辞行的,没想到二?哥先知道了。”
崔铎说佯装镇静地说:“她们的动静如此?大,我又没眼瞎。”
好在崔筠没察觉到异常。
直到第?二?天把崔筠、张棹歌一行人送走,又以没学?会曲辕犁的工艺及使用方?法为由派林长风跟上后,崔铎那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刚过?鲁阳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