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孟甲岁该不会告诉你,你这么做,崔七娘就会觉得你十分贴心?,会对你另眼相待吧?”
王贺骋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的?”
青溪没?忍住,将孟甲岁曾经?暗中给?崔筠使绊子的事告诉了王贺骋,并说:“乡里谁不知道他?跟小娘子有龃龉?说不定他?还会利用此事做文章,说小娘子想要向孟家服软示弱,所?以特意?让王郎君上门与之攀交,为表诚意?还豪掷万钱办驱傩。到时候,乡民更加以他?马首是瞻,小娘子再与他?交锋就会落了下乘。”
“嘿,他?敢?!”王贺骋拒绝接受自己被人当冤大头的事实。
“如何不敢?王郎君又不会一直待在这儿,等你一走,谁能替小娘子解释清楚?”
王贺骋很是生气,可他?看着一直以来对他?十分冷淡的崔筠,心?中生出了一丝阴暗的念头:或许这是一个让崔七娘依赖仰仗他?的好机会?
他?对崔筠说:“没?必要同他?计较,你我成?亲后一直生活的地方是襄州,孟家再如何也影响不到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筠反应平淡。她对王贺骋的态度早有预料,因为这并未触及他?的利益,相反,他?还可以利用孟甲岁给?她施压,将她逼得不得不选择他?。
呵。
崔筠垂眸,内心?忽然有一丝悲哀,也愈发明白,她要走的这条路是不会有人与她并肩作战的。
张棹歌突然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崔筠与王贺骋都看向她,不确定她说的是谁。
下一刻,王贺骋对上了她的双眸。
王贺骋难以置信:“你让我走?”
“自然是你。赌约兑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跟你站一块儿,呼吸同一片天?空的天?气,我都觉得要窒息。你这人没?脑子、赌技差、牌品还不好,偏偏会打算盘,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王贺骋暴怒:“张棹歌,你别以为你赌赢了我,我就不会计较你如此羞辱我的事!”
在他?下令让仆从围殴张棹歌之前?,锋利森寒的短刀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紧贴着他?的肌肤。
仆人手里的灯笼散发出的昏黄的光芒在她的眼眸里燃烧起?了熊熊的冷焰,与她的眸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凛然的杀气扑面,王贺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钉住了。
“郎君!”王家的仆从如临大敌。
崔筠主?仆虽然未曾预料到这一幕,但在经?历过被劫杀后形成?了条件反射,瞬间就将崔筠护了起?来,防止她被误伤。
张棹歌说:“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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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要到汝州去还是回襄州,总之我不希望再在鲁山县看到你。”
王贺骋的身子早就僵住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一段记忆,好像有人跟他?说过张棹歌出身淮宁军。
此前?他?一直没?放在心?上,不管是淮宁军还是县镇兵,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个贫民出身的、没?有势力与背景的低级武将罢了。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淮宁军”代表着什么。
骁勇矫健、战力彪悍,同时矜功恃众、桀骜难制。
说白了就是不好惹。
……
王贺骋是被仆役扶走的。
张棹歌收起?短刀时,一身的煞气也随之消散,同先前?判若两人。
她歪头看了眼崔筠,问:“吓到崔七娘了?”
崔筠回过神,又摇摇头:“阿姊说你不是嗜杀之人,也有分寸。”
张棹歌面上从容镇静,实则悄悄关掉时装附带的“威慑+1”效果。
这个效果逼格拉满,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