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从宫婢的手中接过茶盏,将热乎的茶递到了她的案桌上,然?后捡起地上的镇纸和折子。

刚才在大殿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反对派只差没指着宜都公?主的鼻子骂她牝鸡司晨了,气得她用镇纸去砸那个大臣。

那大臣到底是怕死?,躲到了一边去,然?后被她给呵斥出去了。

宜都公?主知道是她,颓唐地说:“我如?今只是监理国?政,他们便如?此作态,若我想登基,那他们岂

忆樺

不是想要撕了我?”

窦婴问:“殿下怕了?”

宜都公?主摇头:“我若是怕了便不会坐在这里。”

只是前路实在艰难,她忍不住向与自己并肩作战了二?十年的伙伴吐露一下愁苦。

宜都公?主感慨:“当年武皇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时候,面临的又是怎样的挑战?”

想必比她现在的处境更?加艰难。

她之所以没有上来?就要继承皇位,也是想学习武皇循序渐进,一开始只是监理国?政,等朝臣都习惯了她的存在,她再?登基,受到的阻力会少一些。

窦婴说:“那殿下可?不能再?因他们的言语生气,只有活得够救,熬死?那些老?顽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宜都公?主觉得颇有道理,也被窦婴的幽默给逗笑了。

半晌,宜都公?主又略遗憾地说:“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法子让你为官。”

她指的自然?不是像宋氏姐妹那样当宫内的女官,窦婴如?今已为负责起草诏书、制敕的内舍人,官阶正五品。事实上,她知道很难,毕竟武皇一朝的上官婉儿虽然?能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人人都道她是巾帼宰相,但她终其一生,所获得的最高官职也只是中宗的“昭容”,并不像男人那样以同门下省平章政事的宰相身份走进政事堂。

宜都公?主希望窦婴和宋氏姐妹能获得的是这种官职与待遇。

窦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