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不好?”
“好。”
两个人紧紧地抱住彼此,仿佛对方便是自己的全世界。
这一刻,两个孤独而倔强的灵魂,在无数次撞得满身伤口后,终于勇敢地直视内心,找到那个同样遍体鳞伤却最契合自己的另一半。
时局动荡不安,李轸只能在家歇一日,李楚楚睡了一觉起来,就又到了分别的时候。王富贵早早将马喂好,吃过饭就来等着小将军。
他们好不容易心意相通,还没来得及对彼此说什么话就要分别,但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只能放下儿女情长。李轸恋恋不舍地贴着李楚楚的脸,说道:“过些时候京都会来延平一拨特使,我尚且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就安排柱子带人保护你。阿楚,等我回来。”
李楚楚也忧心忡忡起来:“严重吗?”
近些时候,京都争端越发浮在台面上来,李轸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些不好的预感。几位皇子都想拿下西北的兵权,纵使李家选择置身事外,也难保不受波及。
李楚楚目送李轸在夜色中跨上高头大马的身影,待马蹄声远去,这才回身。
刚刚小产,相当于还在坐月子,她坚持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受不住。
外头的事情李楚楚叫人留意着,知道这次过来的乃是圣上极宠爱的一个皇子,这个时候到西北,也不知是会帮李轸还是会害他。
那位皇子一过来,便夺了守备府的权柄,之前按兵不动的延平一下被拉入战争中,彻底发挥了交通要道的作用。兵马、辎重运输来来往往,一时城内人心惶惶。
李楚楚听完银环打听来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叫两人收拾好东西,谁知这位皇子什么打算。听如月说,即使这样紧张的时刻,李湉湉还是带着嫁妆被姜家接走了。
过了几天,又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出使凉州抚慰兵马的三皇子竟然意图谋反。李楚楚倏然一惊,当即也顾不得身子抱恙,赶紧叫人准备了车辆。
柱子虽不知姑娘打算干什么,但看她那样严肃焦急,也就不敢怠慢。一辆朴素的马车悄悄停在李府的后巷子,银环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姑娘,没人。”
李楚楚轻吁一口气,喊柱子过来:“你能联系到将军吗?”
柱子一脸菜色,也想不通怎么回事,回道:“不能,近日城内戒严,不准随意走动,我与将军的联系断了。”
李楚楚早料到会这样,招过柱子交代了几句,越听柱子脸色越白:“姑娘说的是真的?”
“明摆着的事,你就这样说与夫人,她会听的。”
既然有造反的言论传出来,不论真假,当下各方的焦点便是兵马。整个凉州,唯有李轸重兵在握。
不管是谈判还是威胁,李家都是李轸的软肋。李楚楚不想让李轸为难,也只好摒弃前嫌,冒一回险,通知李夫人。
柱子知此事不可轻视,当即悄无声息潜进了李府,找到李夫人说明原委。李夫人当家太太做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危机感也没有,立即也察觉了李家的危机。
趁着那边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楚楚先搬离了临时住的院子,也没告知李夫人自己的去向。因为暂时出不了城门,她就居住在柱子一个表姑家里,整日深居简出,将养身子。
银环装扮成一般的小贩娘子,在外行走打探。这一日带回来个不好的消息,李府果然叫人秘密包围了。李夫人踪迹不明,很快就有人查到李楚楚的院子,好在人去楼空,并没有叫他们找到什么。
“好在姑娘聪慧,早早察觉躲了出来。若叫人拿去威胁大爷,小的、小的万死难辞其咎。”
柱子急得团团转,好在大爷给他留了人,护着姑娘躲起来不成问题。就怕那边铁了心拉拢李轸,一定要找出姑娘和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