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楚自然投其所好,顺着话说:“人品贵重,芝兰玉树,只有大姐姐才配得上了。”

李湉湉捂住脸,又来闹李楚楚:“你胡说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管有没有一撇,春心已动,这门亲事不过是时间问题。李夫人竭力留姜夫人母子小住几日,姜夫人万般推辞:“承蒙好意,家里事情不少,哪样不指着靠着?往后劳烦夫人的日子多着呢。倒是阿昭,过几日来这边上课,劳烦夫人多多看顾。”

本意是留姜昭观察观察品行,既有机会,李夫人便不留了。

李湉湉一听姜昭过几日还要过来,且就住在李家,恋恋不舍的眸子亮了。李楚楚看她欢欣的模样,倒有些不明白她何以沦陷得这样快。

李夫人因忙着招待客人,累了一日,况还有悄悄话要跟李湉湉说,晚上就没留李楚楚姐妹俩坐。李楚楚跟李纤纤从善如流,请了安便退出来。

沉默了一路,李纤纤突然开口:“二姐觉得姜公子如何?”

“横竖是大姐姐的夫婿,咱们觉得如何又怎样呢?”她知道李纤纤不甘心,从小她就仰望着李湉湉,羡慕她的一切。

尤其前几日媒人上门,说是要给李纤纤说人家,那家人在李楚楚看来却是不错,家里一个独子,也是读书人家。虽说没有姜昭有出息,只是个秀才,却也难得。

家境殷实,不少吃不缺穿,人口简单,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于庶女出身的李纤纤来说,还算门当户对。只是那说亲的公子人才普通,口舌笨拙,不喜言谈,李纤纤本就不满意,再一对比姜昭,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加不满意。张姨娘也不满意,总想着凭着女儿的花容月貌,什么富贵人家去不得?便撺掇李夫人推了,李夫人自然懒得插手。

李纤纤咬住唇,那双眼睛里瞧不出想头:“二姐自然不愁了,世上最好的人恐怕都是你的了,你还急什么?”

李楚楚只当李纤纤随口抱怨,并不放在心上。李纤纤怨道:“横竖我是不甘心的,总要自己尽力争取,或许老天垂怜,给我条阳关大道呢?”

过了几日,姜昭果然来延平入学,且就住在李家。李湉湉每日里想的便是如何能见他一面,李楚楚虽觉得她有些过于疯魔了,也没立场劝阻一二,毕竟连李夫人都听之任之。况且西北本就民风大胆,李湉湉就是主动些,也不碍事。

至于李轸,李楚楚就这样跟他绞着,他每每冷着脸来,她也不搭理。

如月劝过她多次,都被她无视了,至于说李轸将那位“瘦马”转送出去了,借此跟她示好,她也并不理会。

“姑娘,姨娘来了。”

李楚楚回神,转身下榻,将张姨娘接进来。此时,李楚楚早换上中衣,准备睡了。

“怎么这时候来了?”

她满上两杯茶,请张姨娘坐了。张姨娘细细打量李楚楚片刻,原本她想着两个女儿花容月貌,随便嫁个富贵人家也不愁将来。只是娘家嫂嫂与她哭求,说是看上了李楚楚,想将她聘回娘家。

她原本觉得张家无权无势,家资也单薄,李楚楚嫁回去恐委屈了她。可是娘家她也不能不管,虽说娘家无甚根底,但只要李楚楚嫁过去,还怕借不到李家的势?到时候不怕日子难过。

况且娘家侄儿她看过,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材料,人也生得清秀。到时候李楚楚嫁回娘家,李纤纤嫁进大户人家,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李楚楚听张姨娘将张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实在忍不住了:“姨娘你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何苦绕这些弯子?”

张姨娘讪讪的,实在怕李楚楚瞧不上张家:“张家咱们知根知底,你舅舅、舅母也疼你,我就想着若是你嫁回去,定受不了委屈。”

李楚楚轻轻摇着茶杯,目光笔直地看着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