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是真的随口一提,韦伏迦就未必。

果不其然,王翊图穷匕见,问崔筠:“听说七娘有一个善木工的僮仆,他把耕犁改进后,两?个人才能干的活一个人就能干好。如果这样的耕犁可以推广,令大哥头疼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吧?”

韦伏迦投向崔筠的目光带着?希冀。

然而崔筠既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也没有避而不谈,她只是在走神?。

“七娘。”韦伏迦拔高了音调。

崔筠回过神?,迷茫地问:“两?位嫂嫂刚才说什么?哎,也不知道我家大郎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干活……她在家基本没干过粗活,又是个武人,笨手笨脚的,我担心她帮不上忙不说还会帮倒忙。”

韦伏迦和王翊俱是一噎,质问她是否在装傻充愣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

不过她们不会给崔筠含糊其辞的机会,直言让她交出改进曲辕犁的方法。

崔筠这次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她感慨地说:“大哥远在谷城也不忘关心七娘,七娘很是感动。”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韦伏迦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暗指他们监视她……若非如此,远在谷城的他又怎么能打听到她那边的动静呢?

见她把话给说开了,韦伏迦和王翊便不再?藏着?掖着?,厚着?脸皮说:“都是一家人,想必七娘不会藏私。”

崔筠微微一笑:“我们是亲人,我自然不会藏私。不过我不懂这些,真正改良了耕犁的是我家大郎,兄嫂可以去向她请教。 魊???????:????????.???? ”

王翊撇撇嘴:“哦,以他的出身,懂这些也不足为奇。”

韦伏迦乜了这个自大的表妹兼妯娌一眼,对?崔筠说:“哪里用得着?劳烦他?你把那个僮仆借给我们几天就行了。”

“可惜这次过来没有带上他。”

曲辕犁的存在是不可能隐藏的,只要有人用心观察,就能记住曲辕犁的构造,从而效仿它打造出一模一样的耕犁来。

就算崔筠现在不说,崔氏的其余族人也总会给她施压。

而且,她现在把曲辕犁拿出来堵住崔氏族人的嘴,到时候他们发?现她在造纸和印刷,想要故技重施来分一杯羹时,就要先掂量一下这么做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倘若他们真的得寸进尺,那她也不会再?顾及情面。

这时,崔铎气呼呼地领着?张棹歌过来找崔筠告状。

他每控诉张棹歌一个“罪行”,崔筠就把过去那些伤心事都翻出来想一遍,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事已至此,总得要给“苦主”一个交代?,崔筠刻意板着?脸问张棹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棹歌垂头丧气:“是我没用,没能帮上忙。”

崔筠何曾见过张棹歌这般颓唐失意?当初她被迫解甲归田,被仇果他们找茬也不见她如此委屈。

明知张棹歌是装的,崔筠依旧打从心底认为她受了极大的委屈,快步上前捧起她的脸,劝慰说:“不是你没用,人各有所长,你的手是上阵杀敌的,这些粗活不合适你。”

还别?说,张棹歌这张脸真嫩滑,想咬一口……

张棹歌看?着?崔筠,眸光瞬间就有了光。

虽然她讨厌打打杀杀,但如果是为了崔筠去上阵杀敌,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崔铎气昏了头:“合着?这是给他安排粗活的我的错了?”

“二哥误会了,我没有这么说。”崔筠淡淡地说,“对?了,兄嫂不是想知道耕犁改良的事吗?问我家大郎吧。”

崔铎立马就冷静下来了,他隐晦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