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理解元陟妻眼里的深意,想到这个谎言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破,她心虚得脸颊发?烫, 借着?帷帽的遮掩才没有露馅。
她对?张棹歌说:“大郎,我们该走了。”
回到祖宅, 崔家的仆役都在忙着?布置明日的寿宴会场,崔铎看?到跟崔筠进来的张棹歌,立马颐指气使:“哎,你去帮忙。”
崔筠的脸色微冷。
崔铎瞧见了,冷嘲热讽:“怎么,七娘不乐意?一个在崔家白吃白住的赘婿,就这么值得你护着?他?”
崔筠说:“劳二哥挂心,大郎吃住皆随我,我不介意。”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崔铎颇为不齿她倒贴的模样。
崔筠正要说什么,张棹歌眯了眯眼,笑问:“要帮忙?行,说吧,要我做什么?”
崔筠拉住她的手:“大……”
她朝崔筠笑了笑。
崔筠立马就放宽了心。
崔铎让林长风给张棹歌安排活计。
崔筠如何看?不出崔铎这是借故让林长风报复她?
张棹歌是她的夫婿,代?表着?她的脸面,张棹歌受磋磨丢脸的就是她。
听闻崔铎将杜媪救回去后,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将杜媪“发?配”到内乡县的一个草场去给崔家看?守牛羊。
身为人子,林长风自是见不得母亲受苦,因此嘴上不说,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这股气本是冲崔筠去的,但崔筠和张棹歌成婚后,二人就是一体的。
崔筠再?怎么说也是主子,林长风奈何不得她,只能对?地位堪比仆役的赘婿张棹歌出手。
上回张棹歌带着?牙兵过来,林长风没找到机会报复,这次跟她们来赴宴的只有两?个仆役和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算是让他逮住机会了。
不过崔铎担心有诈,不打算动崔筠,只许林长风刁难张棹歌。
张棹歌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如此形势,她只能躲在崔筠的背后靠崔筠庇护,连崔筠都护不住她的话也只能接受被刁难的命运。
偏偏她不是个普通人,甚至说她不是个正常人。
她充分地学习那些不想干家务的男人被迫干家务时的所作所为,让干什么就故意装干不好。
让她挂彩绸?
她把彩绸“不小心”扯成了条状。
让她去搬重物?
她“手滑”把盆景给摔了,石头雕刻的假山都能给她把边边角角给磕崩。
让她去砍柴?
她把木桩打到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
让她去厨房打下手?
她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药粉,说是香料,准备让美味加倍。
林长风:你觉得我是闻不出味道吗?这哪里是什么香料,分明就是不知名的药材!
知道她们是从崔元陟那儿?过来的,林长风皮笑肉不笑地将她请到一边去:“这些杂务交给其余人就行了,你还是去歇着?吧。”
张棹歌一脸真诚:“嗐,我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啊,请务必让我干点活,体现一下我的价值。”
林长风向来温和的表情险些扭曲。
“需要喂马吗?我帮你们喂马吧!”张棹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用了,马厩里没什么马。”
“那……擀面总可以吧?我跟你说,只要木棍在手,别?说擀面,擀人我都非常在行的。”
张棹歌一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改口:“哦不对?,是擀面非常在行,擀人我一般不用棍,直接用刀。哎,说到刀和面,你听说过刀削面吗?就是驸马面,将面揉成团后直接用刀削。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