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湖楼,却无一人反驳,她也没有交代自己的身份,徐老那般严谨的人就放心将她送进了那间屋子,还真的让统领身份的人把她领进了城。
一切顺利得就像是……故意引之。
扶荧倒是不怕事,然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让她不得不多想。
“看。”
宁随渊停下脚步,向前方示意。
郁郁葱葱的木林拥簇着一方幽境,穹顶星河倒映,青水薄薄,花舞蝶乱,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当他们靠近时,却发现那些花苞大多是垂落萎靡的。
两人在花冢分开找寻,直到宁随渊对她招手,扶荧才小跑过去。
眼前这一小片花林已被烧灼殆尽,花池中蔓延着类似沼气般的污物,再看四周还残留着打斗过的痕迹。
“这就是他们说的地方?”
宁随渊没有回答,抬指过去,掌间灵力凝聚,那片污秽迅速消散。
他将掌间聚集起来的东西给扶荧看,“你觉得这是什么?”
扶荧忌惮地后退两步,“瘴气?”
宁随渊挥手将那团东西驱散,嗤道:“这是玄鬼死后,血迹混入池水当中所留下的,因这花冢阴气长聚,瘴气自也久久不散。”
扶荧皱眉:“你是说……瘟疫来自瘴气?”
宁随渊余光扫她:“若真是如此,哪还能等到现在。”
“……”
的确。
如果玄鬼的血渍能带来瘟疫,那么每天死那么玄鬼,瘟疫早该爆发了,哪里还能非等到现在。
“他们在说谎。”扶荧垂眼,仍是想不明白,“可是为什么?”
编造这样的谎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宁随渊身形未动,目光凝至一方,忽然沉声:“来了。”
什么?!
扶荧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男人便揽住她腰,飞身闪离原地。
同时,那些枯萎的花苞忽然窸窸窣窣抖动起来,所发出来的声音犹如婴儿尖笑。
扶荧看到两边的密林开始向中间包围,枝叶疯长,牵连着花茎形成一个密闭的茧,紧严密裹地将他们锁在了里面。
花池里似有什么东西急速窜动,没等扶荧看清,一只青色尖长的手就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池底撕扯。
扶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取下青簪,甩出一缕青火打在那只手背上,趁他松手的这段时间,宁随渊捻动灵力,抬指的同时,一池子的水竟全部悬空而起!
那东西还藏在水里,他冷冷一哼,竖指在左右移动,池水应势,时上时下,时而又搅成一团。那东西似乎也忍受不住这等折磨,挣出池水化作一团利风冲向宁随渊命门。
利风扯起他的衣摆,宁随渊不退不让,直勾勾盯着那团东西,双目当中暗藏着冰冷的杀意。
在那东西伸手即将抓来时,宁随渊视线一锐,他长身而立,未有动作,旋即只听扑通一声,有什么重物重重摔落在了两人脚边。
倒下来的那团东西欲要挣脱,宁随渊不给其机会,勾指唤来池水,凝成几根水绳将他捆在了脚边,遂又居高临下睨着。
似人,又不似人。
面目狰狞犹如青面鬼,四肢瘦长,指甲尤为尖利,此时正睁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一只冷血的动物,阴寒可怖,使人遍体生寒。
“我当是什么,敢情是一只玄鬼。”
扶荧此时也来到了宁随渊身边,站在他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地上那只被捆起来的玄鬼。
从体型来看,他的原身应该是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扶荧竟在那双赤红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