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荧疼得厉害,眼角有泪液渗出,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反抗,谁承想宁随渊早有预料,抬手握住她还没来得及高举起的右臂,死死桎梏,不给她丝毫挣扎的余地。
“所以那日,你与贺观澜打得就是这样的盘算?”宁随渊道,“枉费我当日信你半分。”
宁随渊不忘嘲讽,“不过也是,昔日你与他,本就不清白。”
提及这个,宁随渊眼底戾气加剧。
要找到扶荧不是什么难事,他顺着气息一步步走过来,甚至在万清城看到小洞天施布过的痕迹那群道貌岸然的临仙客就会这种招式,利用术法布置个小洞天,当作桃源地,借此双修。
那她和贺观澜……也旧情复燃,做了一对野鸳鸯?
未等宁随渊发作,身后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房门缓缓从里打开,老人嘶哑的颤音透过那扇房门,由远至近递了过来:
“谁呀?”
这声音……是阿爹,是阿爹的声音!!!
扶荧来不及欣喜他还活着,她瞪大着眼睛,不住在心底哀求着,希望他不要出来,不要遇见宁随渊,更不要认出她!
然而期盼落空。
房门打开,烛火映出一张思念至极的面孔。
她的阿爹也曾是朗朗之身,可他如今清瘦了,向来笔直的脊梁也有了弯曲的弧度。面颊凹陷,满头白发,泛旧的袍子罩不住他的身躯,便连双腿都是颤巍巍的。
阿爹此年多大?
应该刚过六十。
然看他此时的样子,已然是垂暮之年了。
扶荧心痛如绞,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流泪,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一旦被宁随渊发现,阿爹,包括整个山泉镇的人都活不了。
扶荧不禁憎恨起自己。
她不该回来,她就应该直接跟着贺观澜去太华山,她早应该料到,唯我独尊的魔头怎会这般轻易死去。
看到她的眼泪,宁随渊收了手。
扶荧大口大口喘息,仓皇背过身擦干净脸上泪痕,更不敢让阿爹看清她的脸。
阿爹举着烛台,灯火在两人脸上晃了一圈。
流泻的火苗蹿在她清瘦的背脊上,阿爹的表情若有所思,旋即若无其事地挪开烛台,又看向宁随渊。
“二位可是过路人?”
宁随渊余光扫过。
他不是好脾性的人,如今正在气头上,更是看什么都不利爽。
此时沉着脸,指尖微微拧了拧。
扶荧敏锐地觉察到什么,转身扑进了宁随渊怀间,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身,抱得紧密无间。
宁随渊瞳眸里的锐利冷清瞬间就被愕然所取代。
她的身体又冰又软,活是一团软玉,窝在他怀里,让胸腔那团烧灼的火气似乎也跟着降温。
一旁的阿爹看得莫名其妙,停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扶荧压着嗓音说:“老人家,我能否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阿爹深深看了扶荧一眼,最后折回屋。
成功支开阿爹后,扶荧闭了闭眼,埋在他怀间,掌心轻轻抚着他的脊骨,“是他逼我的。”
宁随渊眸光微闪。
扶荧哽咽啜泣:“他杀了心脏,强行带我离开回落崖,又取我一缕发丝与之相缠。我不知帝君是生是死,碧萝又迟迟不醒,凭我一人更难以回到九幽,除了跟着他,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扶荧仰起头,晶莹的眼泪将她的长睫洗刷的漆黑干净。
有一滴泪水挂在眼尾,将落未落,她深深看着的眉眼,唇瓣颤了颤,眼泪竟又扑簌簌掉。
“他还逼着我,学了那卷书茧。说倘若你还活着,就回到你身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