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艰难地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程在野:“因为这个地方?让你感到难过,让你觉得不舒服,你需要先换个环境。”

姜守言想问这不是逃避吗,他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回来,可这句话太长了,他连开口都觉得费劲。

程在野就像是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温声解释:“这不是逃避,只是暂时换个环境,等你好?一点了,能接受了,我们再回来。”

程在野拉着?姜守言的手放到了姜守言心口上:“你先得是你自己,才能去想其他的。”

姜守言有点听不明白,但好?像又有一点醒悟,他感觉自己的长夜撕开了一条微弱的口子?,光亮温和地映在他眉眼上。

客厅的窗帘还?拉着?,姜守言下巴支在膝盖上,看见程在野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站起身对?他说:“房子没那么快能租到,我们先去酒店。”

他重新收拾了两个箱子?,装了合适的衣服,最后拖着?两个箱子?回到客厅,问姜守言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姜守言手指晃着?沙发旁边的灯泡,背后的蝴蝶在昏黄的灯光里晃动着?翅膀,回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姜守言会看着?这片蝴蝶墙入睡,梦里偶尔会出现程在野浸在阳光里的笑容。

这间房太昏暗了,他有点不敢去看程在野的眼睛。

姜守言不说话,程在野就抱着?他耐心地等,直到姜守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

程在野蹭了蹭他的头发说:“你只是生病了。”

程在野订的酒店既近也远,近得开车五分钟就能到,远得看不见姜守言原本的小区和外面那条长长的江水。

姜守言在酒店住了三?天,程在野带着?他换到了新租的房子?里。

或许是刚换了新的环境有点不安,又或者是看着?程在野忙前忙后的身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姜守言坐在飘窗上,看着?底下垫着?的程在野的外套,突然?有点难过。

程在野铺好?了床,走过来摸了下他的头发,问他:“怎么了?”

姜守言说:“没怎么。”

程在野摸了下他的眼睛:“姜守言,别撒谎。”

姜守言眼泪瞬间就沾湿了他的指腹,他雾着?一双眼睛,看着?程在野说:“我有点难过。”

程在野坐在床边嗯了一声:“哭也没关系,情绪本来就不是用?来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