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吓得花容惨白,急切地爬过去要拦萧璟。

“殿下!殿下!殿下饶命!是娘娘!是云娘娘让奴奴婢来伺候您的,殿下饶命啊!”

萧璟步伐猛地滞住。

他抬眸,看了眼浴房里头的内室。

隔着一道珠帘,只瞧见里头人背对着这边睡着,满头青丝披散肩头。

“你再说一遍。”

他沉声道,声音里已经压着雷霆之怒。

宫人抽噎着重复道:“真的,真的是云娘娘让奴婢伺候您的。”

哭声也不小,珠帘内,那本欲睡去的云乔被吵得抱被坐起。

低叹了声。

“是我,我瞧着殿下身边无人,想着多个妹妹伺候也好,何况我身子骨不好,既不能诞育皇嗣,也不能承宠,成日霸占着殿下像什么样子,不如挑些人来伺候,秋见是我身边宫人里生得最好的,我问郎中要过些补身子的药,她吃了有几个月了,应是好怀的,我也问过她,她点头说了愿意,不过殿下若是不中意她,也便罢了,日后让皇后娘娘给您寻几个可心的就是,我就不多事了,秋见,你退下吧。”

第436章 过去?凭什么

这是这三年里,她难得的,同他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她说,是她安排了旁的女人来伺候他。

在他怕她芥蒂,对她愧疚,舍不得在她内心并不情愿的时候碰她地第三年。

她对他说,他身边无人,不如添个旁的人伺候他。

萧璟闭了闭眸,心底火气和恼怒夹着长久以来禁欲的忍耐,险些让他压不住脾气冲她发火。

可最后,这三年来她每一次安静坐在屋内头都不肯抬的样子浮现脑海。

他竟只是寒声斥了宫人句:“出去!”

宫人如蒙大赦,立刻爬起来匆忙往外头跑。

云乔视线跟着宫人看去,确定那宫人平安出了卧房后,松了口气。

山庄里贴身伺候的奴才应当清楚,这三年里萧璟和云乔没有过床榻之欢。

宫人里自然也有意动的。

秋见便是其中最明显的一个。

只是萧璟平日威压太重,加之云乔虽则没有真正榻上承宠,平日却极得殿下宠爱看重,才不敢妄动,只每日暗暗瞧着。

云乔是有一日清楚,看见了秋见伺候萧璟更衣时的小动作,察觉了出来。

事后问过秋见,才顺手推舟。

可再是秋见暗怀心思在先,这事她毕竟是点头了,若是秋见因此身死,她怕是良心难安。

见人平安出去,心里稍稍松了些。

萧璟撩开浴房和卧室相隔的珠帘,目光看着云乔,一眼不错地瞧见她神情变化。

女子对着夫君,善妒才是本性。

她却能做出来让旁人去伺候他的事,在他发火后,居然也只担心那宫人的安危,丝毫没有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

萧璟心底戾气更浓,他想她对着旁人真是活菩萨,宽怀悲悯,心软得很。

独独对着他,最是狠心。

萧璟垂了下眼帘,压下眼底情绪,缓步走向床榻。

他坐在榻边,同她平视。

看着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就对他这么狠心。

旁人伤了她欺负她,她总能原谅,对着她的母亲也是平和释怀,笑眼温柔,就连当初的沈砚,那么欺负她,她最后都不愿意他杀了沈砚。

为什么偏偏对他,这样残忍,这样狠心,这样不肯原谅半分。

云乔听着他问话,抬眸看向他,却以为他是问自己为什么安排了那女子伺候他。

卧房里安静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云乔却觉似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