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看她,都觉真是冰玉做的人儿一般,无喜无怒的。
却也觉得伺候这么个得宠的主子,又摊上主子性情好,实在是大大的福分。
只有萧璟知道,即便和她并肩躺在一张榻上,即便她由着他抱,由着他亲吻,甚至只要他想要,她什么都不拒绝他,却仍觉枕边人远在天边。
三年。
他居然忍了三年,一次都没碰过她。
不是不想,不是没有欲望。
是每次,都在她表面柔软顺从,内心却麻木的模样下,激起怜意愧疚。
最后只是咬着人耳垂,吻了又吻。
云乔呢,她总是很平静。
连他咬着她,极尽温柔地讨好她,她的身体清楚的动了欲念的时候。
眼睛,都依旧是平静的。
就好像那个鲜活的人,把魂魄抽了出去,冷眼看她的肉身,同他纠缠碰撞。
每逢那时,萧璟总会停下。
再浓重的欲望,都会被他压下。
他挫败极了。
却又无比后悔,当初为何说了那样伤她的话。
他知道,她就是打从心底里,把他当恩客,把自己当卖身的娼妓。
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她这样。
怀中人漂亮的眼睛睁着,萧璟抱着她吻她,咬着她耳垂寸寸向下。
她连一丝回应都没有。
却也半点不拒绝他。
萧璟心里长久积压的戾气突然撞得他心口发疼。
他捏着云乔肩头,猛地把人按在了玉枕上,垂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如古井。
而那瞳孔里倒映着的他的影子,却像个疯子。
有时候萧璟自己都会恍惚,是不是她病好了,却把他折磨得疯了。
云乔后背被压在玉枕上,那三年前受过伤的肩胛骨,早就已经不再疼了。
可她却不知为何,又想起从前射向她身上的那支箭矢。
于是闭了闭眸,没藏住眼底那抹厌憎。
或许是那抹厌憎,狠狠地打了萧璟一个耳光。
他猛地松开了人,往浴房走去。
水声哗啦,云乔侧了下身,用手背抹了把脖颈上被他亲过的地方,阖眼闭眸,神色依旧平静。
而浴房里,倚着浴桶的男人眼眸微阖。
手中捏着昨日云乔换下,还未曾被下人拿去清洗的小衣。
他把小衣按进了水里,贴在自己身下。
跟着面色浮过艳红,喘息声渐重。
良久后,一块儿沾满了污秽的布帛被砸进水中。
萧璟才踏出浴桶。
伺候沐浴的宫人一直候在门外,将里头声音听了不少。
听得殿下自浴桶里起身后便捧着换洗的寝衣送了进去。
萧璟拿过寝衣正欲换上,那宫人走近前去,屈膝跪在他跟前。
姿态柔媚讨好。
“殿下,让奴婢伺候殿下罢。”
她说着,手就往萧璟身上攀。
萧璟三年没真的泄过火气,只这样拿着云乔衣裳匆匆解决,自然是憋得厉害。
那人碰到他时,他身上那未曾纾解的欲望都还没消退。
宫人手颤了下,更是大着胆子要继续。
萧璟眉眼已经沉下,一记窝心脚把人踹开。
“来人,拉下去,处置了。”
话落,便拢了衣衫往内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