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
深夜
床边紧靠着的墙壁自上而下降落,在与床边的水平线间停滞,弥补了床与床之间的缝隙,两座房间合二为一。
幽静昏沉,黑影倾覆壮健的身体,指尖一点点描绘着那人的轮廓。
浓眉,丰唇。
眼中是揉碎了的晦暗,他俯首,虔诚……
……
黑暗中的人抽身离去,随着“嗬”的一声轻响,抽屉中的药物被熟练掏出。
拧,倒,服,没有丝毫犹豫。
浴室的水是深夜的清冷,被打湿地发丝下,是被掩着的微阖双眸。
**************************************
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
吴实准备起身,衣料与肌肤的摩擦却让他起身的动作顿住。
淳厚的汉子疑惑地皱起眉。
吴实犹豫了会,终是解开扣子。大片胸膛在衣领的一步步敞开下显露,是常年劳作后的黝黑健壮。
他沉默着托住那比一般男子丰满壮硕的胸脯,胸间的两点嫣红也显示出他与别人的不同。
吴实望着与跟平常相比只是红润了些许的乳尖,其他没什么异样。
空气摩擦着,乳头逐渐充血挺立,在蜜色的强健胸膛上越发鲜艳。
手指尝试着触碰。
没有刚刚的感觉。
他在床上恍惚着,最终还是认为是错觉。
窗外的雨,下得无声无息。
打开房门,走廊上却是没了往往和他同时开门的人。
握着门栓的手一顿。
但随着进了客厅,他目光不自觉往阳台一扫。那一袭白衣依旧。
吴实没察觉到自己呼吸的放缓,只是终于转身去了厨房。
他做得细致,刚认认真真摆好盘中的早餐准备端出去,转身的一刹那腰却被一双手环住。
吴实脑中放空,却是只敢僵硬地维持着准备转身的姿势。
“阿实……”后背似乎是被柔软的发丝轻轻抵住。没来由得一阵滚烫。
一向敏感的人察觉到对方情绪的波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笨拙地想说些话弥补。背后的人却突然没缘由得再次出声。
“阿实有没有好奇过我留的这长发……”他看不到的是,背后的人卷起一缕发丝。
吴实有些迟钝,村里的男人也都是短寸发型,他先前以为,这只是城里人的一些古怪爱好,但回忆之前在医院,似乎也没见城里的男人留着长发。
“阿实会觉得我怪异吗,从小,被当做女孩抚养大。”
他一愣,脑中不自觉浮现每次昏暗的光影下,那俊丽面孔的雌雄莫辨。
他看不到那长长的发丝被放下,垂落。
“吃穿用度,按照女子的配置;行为举止,按着女子的标准;话语气度,与女子相仿。不可行差踏错,不可冒犯逾矩,二十二年里,十六年……都是这么过来。”
瞳孔微微放大,吴实摇头否定。
“你……很好。”
“那如果……我为此弑父弑母,阿实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电视的嘈杂仿佛在这一瞬间湮灭,两人的目光没有交织,吴实却是在无声的屏息。
不对。吴实再怎么笨拙都反应过来身后人的不对劲。但还没等他转头,对方就已经主动出声。
“阿实倒是信了这玩笑话。”顾卿涵微微低下头,一线光影掠过长而卷曲的睫毛,丝丝轻颤,划过一丝弧度。
“但被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