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能干脆利落的被处死便好了······
顾敬之的嘴唇蠕动了两下,面对萧容景锐利而冰冷的视线,‘不委屈’三个字在他嘴里转了几圈,却始终说不出来。
“敬奴不说,那朕只好帮你选了。”萧容景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些温度:“敬之以后不用从律法,只从家规,这次敬奴既受了针,就轻罚吧。”
温世敏跟着说道:“敬奴现在身子好了,早刑也该捡起来了,依臣愚见不若就罚敬奴每日茎身玉丸各受十戒尺,陛下觉得如何?”
“可,日后敬奴若是有了其他错处再加······”
这哪是家法,纵观天下便是连蛮族赤瓦也没有这种羞辱家人的法规!明明是要自己做奴,却偏要安一个侍君的名头来羞辱自己······“萧容景!”顾敬之再也承受不住这两人的羞辱,凤眸中怒火骤燃:“你这个畜······唔···唔唔唔······”
顾敬之刚开口就被萧容景再次捏开了嘴巴,两根手指压着舌根探入他的喉口,他猛的干呕了几下,在萧容景的怀中不停的挺动着身体,眼泪直流。
一旁的宋嘉文已经看呆了。
侍君······侍君竟然···竟然直呼皇帝的大名,似乎还骂了皇帝······
宋嘉文震惊的脑子都转不过弯了,他从未见过有人在皇帝面前这般胆大妄为,除非是不要命了······
那侍君之前被关在笼子里,是否也是因为对皇帝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若是真的骂了皇帝,陛下不处死他已是开恩了······
宋嘉文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一面看侍君痛苦的样子觉得心疼,一面又觉得皇帝似乎也没有什么错,整个人都快要撕裂成了两半,直到被孙全提醒了一句才回过神来。
他还得继续给侍君施针呢······
宋嘉文知道自己除了钻研医术以外别的都不怎么行,对于人情世故更是不在行,若不是叔叔提携他连宫门都进不去,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属实有些复杂,他干脆什么也不想,当自己是根木头,专心致志的往侍君的口中送针。
这小子,终于有点开窍了······孙全看宋嘉文终于不再乱插话,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宋嘉文跟他非亲非故的,脑子还缺根弦,他也不是非要保他。但平心而论,宋嘉文既是宋医效的侄子,医术确实是不错,换一个御医过来伺候侍君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现在的身家性命都在侍君身上,只要侍君能平安回京,等宋医效过来接了班,这宋嘉文该回哪就回哪去,便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他也不管了。
银针一次次的刺入顾敬之齿根,心中的怒意和口中剧烈的痛意纠缠在一起,让顾敬之痛的几次都在晕厥的边缘徘徊,然而每刺一针便有宫人将燃着清灵香的香炉送到他脸侧,之前他总是闻着迷香入睡,现在却又因为迷香而被强吊着精神,让他被迫清醒的承受着身体上的折磨。
空前的痛意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指骨被穿透的那一天,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折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耳朵里开始想起了尖锐的嘶鸣声,像是有妖怪在他的脑子里嚎叫。
好疼······
痛楚让他的眼中满是泪水,但那双星眸中却始终不见一丝的怯懦,恨意在他的眸中越酿越深。
在无法逃脱的痛苦中,他用尽一切力气狠狠的朝撑着自己牙齿的那两根手指咬下去,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在吱吱作响,嘴里渐渐浮现出了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萧容景的还是他自己的。
当顾敬之半边的牙齿被处理完,萧容景没有再让人拿香炉过来,咬着他手指的牙齿便渐渐失了力道,顾敬之燃着恨意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