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他的头发,“错的是我。”

乔心远的冷静瞬间不复存在,他想要站起来,被乔维桑按了回去,乔维桑按着他的肩膀,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给乔心远带来一种深不可测的痛苦。

“我总是想让你过得开心点儿,你要什么我都舍不得拒绝,是我错了。”

乔维桑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寻,甚至有些温柔。

“我跟你说实话,乔心远,你的想法我早就都知道,我当时不该纵容你,我以为我能在控制范围内让你不那么痛苦地明白这些事情,但我没控制好,怪我。”

“我不明白。”乔心远低声说。

“你会明白的。”乔维桑放下了手,“从现在开始,你要明白了。”

乔维桑从家里出来后走得很慢,他低着头在胡同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眼前飘着些白花花的东西,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发现是下雪了。

细密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已经给地面铺上很薄一层绒花,但太阳还是很大,阳光明晃晃地落下来,雪花晶莹剔透。

冬天就这么措不及防地来了。

32

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月考成绩下来那天,路银塘把班里门窗全关上,发了一早上火。

简直六亲不认,考得好的学生勿近,差的更是滚开,把班级排名和各科成绩放在多媒体上,气定神闲地从第一名挨个骂到最后。

乔心远算是被骂得轻的那一批,他觉得是路银塘给他哥面子,还挺感激,他脸皮儿薄,要是真在班里被路银塘跟骂原峥那样骂一顿,他能琢磨一天。

早读下课后班里没几个人动弹,都被骂得没精神了,时澍跟在路银塘后面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个大袋子回来了,往讲桌上一放,“路老师今儿买的糖葫芦。”

班里瞬间响起一小片压着的欢呼声,高兴,但不意外,时澍打开袋子从最前排开始让大家自己拿,班里气氛活跃了一些,原峥从后排拖着椅子坐到乔心远旁边,喊了一声:“我要糯米的,班长给我留一根!”

时澍头都没回,没理他。

“我也想吃糯米的。”金小余跟了一句,觉得没什么能剩的希望,声音挺小的。

乔心远扯他衣服,“路老师为啥给咱买糖葫芦?”

“咱们班平均分年级第一呗,”金小余伸了个懒腰,“他每回都这样,不管考得怎么样先骂一顿再请客。”

原峥叹着气说:“虽然知道他是怕我们飘了才骂的,但每次听着还是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