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愠地命人扶了起来,下达了道“以后凡他来都不接见”的命令,铺开卷宗处理起了事务。

翌日,一如既往地佩着无陵到学府来上课,祁君阳打开昨夜沈隽珵给他梳理完的心法,凝神静气专心看了起来。

该说不说,这厮虽然好色了点,但学识能力皆为顶尖,无论是什么佶屈聱牙的功法,只要通过他解释,立马就变得浅显易懂,极好吸收。

正看得入神,祁君阳想尝试用书中的方法来吐纳灵气,手上的衣袖却被突然扯了一下。

转头,面容娇俏的孟疏凡抓着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看向门口。

一名穿着怪异衣衫轻薄的红衣少年从外边走了进来,赤裸的足上银铃红纱缠绕,身上的琳琅宝石随着他边走边发出“玎玲”的脆响,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皆为惊艳。停下脚步,他在众人的面上扫视一圈,最终的定格在最右靠窗的祁君阳身上,迎着数人的视线直直走去。

操,这阴魂不散的狗玩意儿!

暗骂一声,祁君阳想立马离开,但碍于还是陆仁甲的身份,他不好表现得这么排斥,便把头转了回去,装作不知道地继续看书。

清脆的宝石碰撞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那一排。

余光中,一只白皙覆着薄肌的手臂猛地撑到了身旁孟疏凡的桌上,侧头看去,夏灼扬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声音透着少年人稚气的清润,其中还带着点变声期的粗哑,对孟疏凡毫不客气道:

“让开!这是本少主的位置!”

如此狂妄无礼,饶是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孟疏凡都被吓了一跳。

看来传闻中烛龙族少主目中无人的性格不似作假。

也罢,一个座位而已,他要就要吧。孟疏凡耸了耸肩,不在意地收拾东西就要走,却被另一边地祁君阳拉住了手。

他合上书,把站起来的孟疏凡重新按回座位上,双手抱胸,身体往后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着夏灼扬实则对孟疏凡道:“谁准你走了?我同桌是谁我说了算。”

“哈!藏不住了吧,我就知道你是祁君阳,这副膈应人的样子,除了他谁都做不出来!”夏灼扬像抓到了狐狸尾巴的猎人沾沾自喜,猫眼眯起叉腰道:“还不快让她走开!本少主好不容易纡尊降贵和你坐一次,你应该好好珍惜。”

这癫公又开始发病了。

祁君阳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请问您是痴傻儿,听不懂我刚才的话吗?那我再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我说:我想让谁坐我旁边谁就坐我旁边。至于你?还配不上。”

“你说谁配不上呢?!”夏灼扬瞬间就炸毛了,发尾燃烧的火焰更热了点,溅出点点的火星,点着了不少放有纸张的课桌。

“嘶,好烫!”

“水系的人呢?赶紧来灭了一下火啊,不然走水了!”

两人还在吵,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已经开始隐隐泛起波纹了,身处漩涡中心的两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汗都不流一滴,害惨了被夹在中央的孟疏凡。

“停停停!你们别吵了!我走,我走!”

她全身汗湿地离开了那个座位,转而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辞佑身边坐了下来,一靠近他周围的热度瞬间降了下来,她深深呼了口气。

见计划得逞,夏灼扬闭上嘴,顶着张被气得绯红的脸坐下不再和祁君阳争吵,而祁君阳也懒得理他,挪开凳子和他隔得老远继续看起了书。

瞄了一眼不论从何处看都和祁君阳一模一样的身形,夏灼扬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咳,试探道:“喂,既然你说你不是祁君阳,那身为一介与我素不相识的凡人,你是怎敢顶撞本少主的,就不怕本少主记恨,将你记在烛龙族的敌对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