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君阳早就不需要他的帮忙了。这个地方穿出去就是一条滔滔大河,渡过这条河就能在对岸的杂草底下找到一个传送阵,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激活它,所有人就都能回去了。

见在场所有人都面露疑色地看着他,祁君阳心一横,三指并拢举到头顶道:“我祁君阳向天道发誓,要是刚才说的话有一句不对,我就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闻言,大家都神色一变,穗玉的表情变得难看至极,裴清羽下意识地往前伸出手,夏灼扬则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怒道:“你发什么誓啊?!脑子没病吧!假的又能怎样?我又没叫你立誓!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稀罕你那条贱命吧?!”

祁君阳缓慢把他的从自己肩上推了下来,“你以为是因为谁?”

他无视夏灼扬骤然无措的神色,在众人面前道:“这下你们该信我了吧。”

“必是信的。”他们皆面露惭愧,忙不迭地点头。

连山道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扬道:“好魄力。”

“师伯过誉了,小辈不敢当。”他感激地对连山道人行了一礼,“还得感谢师伯的出手相救,要是没有您,我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和我客气什么,我可欠你爹多着呢。”老者笑着了摸了摸胡须,看向了远处,“再说了,你早已与林樾有婚约,不久后便可寻个黄道吉日成婚,届时都是一家人,说感谢岂不生分?”

“......关于这件事,我有话要对您说。”祁君阳郑重道。

“大家仔细听!有水声!”有人惊喜叫道。

“我也听到了!祁君阳说得没错,过了这条河就是出口了!”

“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望梅止渴,有了这潺潺的水声,队伍一时士气大振,呼吸着逐渐潮湿起来的空气,马不停蹄地一口气走到了河边。

见水中黑影涌动,一位修士好奇地靠近了岸边,眼睛才刚接触到那汹涌的河面,一条足有一人高的怪鱼就出其不意地跃了出来,咬住他的脖子就往水里拽,不过瞬息就没入了水中,数秒过后,腥红的血水慢慢浮上河面,其中包含着从怪鱼嘴里漏出来的零星碎肉。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怪鱼是怎么动作的,一条人命就此陨落。

剩下的人望着满是食人鱼的大河,一时都茫然极了。

不是没人想过御剑渡河,但经过好几场战斗,许多人的武器早已损坏,若真没其他办法渡河,他们就是被留下来的那一批。

就在气氛越来越压抑的时刻,一位长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兴道:“诸位莫急!老夫忽地想起储物戒里还有一艘可抵御利齿攻击的大船,有了它,我们都能渡河!”

说着,他拿出一片刻有船艘的绿叶,吹了一口气后让它飘入水中,一艘船凭空出现在河上,随着河水的滋养越变越大,直到能装入所有人为止。

有能让所有人都渡河的方法,众人自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对长老连鞠几个躬,按照指示有条不紊地上船了。祁君阳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出,也不惊讶,就规规矩矩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他前一个是裴清羽,后一个是位穿着九霄宗宗服的弟子,沉默不语地跟在他后面,距离适中,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但就是没由来地让他觉得古怪。

在快要踏上船板的那一刻,祁君阳莫名有些不适,一种强烈的预感地升了上来,驱使着他向后看了一眼。

那弟子也正好抬头,见他看过来,她愣了一下,而后弯眼一笑,明明是个很甜的笑容,眼中的悲凉与恨意却浓烈到几欲化为实质。下一秒她飞快出手,五指锃地一下覆盖了一层金属,尖锐地指尖呈掏心状直击祁君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