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它吧。”裴清羽举起了手中的摄魂铃,无铃心的六角铜铃正微微晃动着,隔绝了所有拢过来的迷雾,发着淡淡的金光。

原来摄魂铃还有这种功效吗。

知晓这东西有多逆天,祁君阳倒也没怀疑,多次寻找无果后,他想起了裴清羽的作用,问:“你可知穗玉在哪?”

“......”

裴清羽原本炙热的心一下子冷下来了。但随之,它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联想到寻到祁君阳时他腹部插的那把剑,再加上刚才他对自己的提问,一切都水落石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缠上了他。

他明白,这是一个彻底的分岔口,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若是成功了,他得偿所愿;若是失败了,他将万劫不复。

胸腔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重重击打着耳膜,放在两侧的手悄然握拳,裴清羽忍住退却的冲动,眼睫微颤,声线有些不稳地道:“我告诉你,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祁君阳一时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冷酷千百倍的目光,冰锥似的让裴清羽浑身发凉。

沉默代表着他的回答。

裴清羽紧紧握起的手骤然松了下来,他就知道,祁君阳不会答应的。

明明知道除掉穗玉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自己却还是想以此来威胁他,逼迫他和自己做一对并不两情相悦的假鸳鸯,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他有些自卑地垂下了脑袋,以往满是欢快的俊脸被一层深深的落魄所取代,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那样。他明白他和祁君阳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是他一手造成的,都是他的错,他们会成为彻底的陌路人。

人总是在破罐子破摔之后变得勇敢起来。裴清羽抬起那对总是清亮宛若清泉映光般的杏眸,带着一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乞求道:“那你给我一个吻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纠缠,之后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穗玉的下落我也告诉你。”

祁君阳依旧神情冰冷地看着他。

那点勇气也很快被击碎。裴清羽失魂落魄地避开了他冷到极致的目光,安静了半晌,抬手指向了一个地方,低哑着声音道:“他在那边。”

“......”祁君阳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留裴清羽独自在原地。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裴清羽没有骗他,穗玉就躺在一片尸体之中,奇怪的是,他周围并没有吸血藤缠绕,很干净,像是被什么东西清理过一样,空荡得异常。

祁君阳谨慎地上前察看,在确定那并没有什么危险且穗玉真的陷入了环境后,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鞋尖用力地碾了几下,把那块肌肉都踩得凹陷了些。

“一条管不住下半身的贱狗就该去死!”他拔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穗玉的喉咙。

在剑尖快要碰到皮肤的那一瞬,一条粗壮的绿藤倏地破土而出,力道极大地缠住了那把剑,连着祁君阳一起甩到了一边!

在绿藤有意为之的大力缠绕下,穗玉很快就破除幻境睁开了眼,一丝茫然一闪而过,迷茫的神情在看到了地上的祁君阳之后瞬间清醒。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穗玉,祁君阳不可思议地蜷缩手指抠住了地板。

他怎么会提前拿到扶桑神木?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极度不甘地咬牙怒瞪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穗玉,对方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容刺目不已。他听见对方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甚至不惜让这么多无辜的人给我陪葬。”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对!我想死了!你活着一秒我就痛苦一秒,你死了我就高兴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面对祁君阳歇斯底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