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升天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
宁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儿。
「你......」她刚想瞪他,却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眼里还泛着盈盈的水光,然后……身形一晃,猛地抱住了她。
宁遥:「???」
「!!!」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喂?!
恍惚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极轻,她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只觉得有滚烫的气流轻轻拂过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宁遥不敢动了,倒不是因着听他的话,只是她一挣扎,他就抱得更紧了些。
她默默叹了口气,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说些什么啊?」
「这个嘛......」系统思考了会儿,「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再这样抱着你,你白天刚给他包好的伤又要裂开了。」
宁遥:「......」
她怎么这么命苦!
她叹了口气,垂着眼往旁边看。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瞧见他高挺的鼻、薄的唇,精致的下颌线,以及散落在她肩上的乌的发。
模样瞧着倒是比之前躺在床上时安稳了不少。
宁遥瞧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他脖子上劈了一记手刀。
殷绥这才又昏了过去,手却还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不肯松开。宁遥废了好大的劲儿把他掰开,放回床上。
这下她是不敢在他床前久呆了。匆匆给人擦了擦汗,又给灌了碗药就回去睡了。
躺在床上时,她还觉得自己脖子上的伤隐隐作痛,连说话都带了些哑。
她忍不住隔着屏风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于是,清晨宁遥起床的时候,带着满肚子的起床气。铜镜里的人更是憔悴,硕大的黑眼圈,凌乱的发,还有脖子上那个想忽视都难的红手印儿。
宁遥:「......」
这让她怎么出门啊喂!
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了好一阵子,又取了件高领的衣服换上,在脖子上系了个白围脖,这才堪堪把痕迹给遮了去。
宁遥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心头的感慨。
人家都是拿东西遮吻痕。
她倒好,遮红手印儿。
真是棒棒。
天蒙蒙亮的时候,殷绥悠悠转醒。
他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屋子里点了檀香,可以安神助眠。
他睁开眼时,宁遥正跪在房间前头的蒲团上,打坐修神。
她今日有些奇怪,面上更是难得的憔悴。脖子上还围了个白围脖,毛茸茸地瞧着分外柔软,只是仔细瞧,还能隐约瞧见一点红痕来。
殷绥目光一凝,又垂眼瞧了瞧自己的手。
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
他梦到他的母亲、他的姐姐,他梦到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身后化成飞灰。
背后只有漫天的大火和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的哀嚎声。
他不停往前跑。跑着跑着,身前涌起了阵阵白雾,一个人影迎面朝他跑来,雾气太大瞧不清面容,他下意识扼住了那人的脖子。
雾气一点点消散。
那人的模样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猛地松开手。
他睁开眼,恍惚间他似乎又瞧见了那个人。
他一愣,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殷绥难得发了会儿呆。
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