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炸在徐云霆耳边,男人骤然清醒,定定凝视徐知乐的脸,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勉强挤出笑容,眼下还有两条明显的泪痕:“刚才不是说……我们是陌生人吗?”

徐知乐不敢吱声,讷讷低头,纤长睫毛颤抖,眸光闪动,又惧又慌的模样。

大哥哭了,这太诡异,他不知如何应付此等情况。

徐云霆又瞄见徐知乐身上的伤,眼神轻晃:“趴好,我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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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乐慌张把裤子穿好,甚至顾不上尴尬,顺从地趴在床上,不知大哥心中所思所想。

要是想罚他,就将他抛下、不管不顾好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给他上药、还说那些奇怪的话?

一边说着恨他,一边又亲吻他。

还有……为什么要哭呢?

脑子好乱,简直像要坏掉了。

偏偏这时候大哥开始给他涂药膏,平时该是医生做的事,现在却变成那个施加伤害的人。执鞭的手挤出一点药膏,被棉签揩去,按在新生的疤痕上,抹开。

最初的触感像冰淇淋,凉丝丝的,但很快变为烈酒,在伤口处炸开。徐知乐倒吸一口冷气,眼冒泪光:“疼!”肌肉绷紧,连带着两扇肩胛骨收窄,抖动如蝴蝶振翅,腻白肌肤上的伤痕也生动起来。

徐云霆抿了抿唇,本想教训他说:“叫你不听话。”但终是敛了脾气,沉声道:“忍一忍。”

徐知乐哪里敢和他犟嘴,当真咬着嘴唇,紧攥拳头,将呻吟声咽进肚里,只吐潦草的痛苦气音。

“唔……嘶……”

这比直接喊疼更让徐云霆难以忍受,方才压抑的欲望复盛,且有波涛汹涌之势,使他惊觉自己居然为弟弟的痛苦而产生反应。

压抑着喘息,徐云霆抬眼,就看见徐知乐双眉颦蹙,脸蛋涨得通红,竭力忍受的模样。心里的愧疚生根发芽,既因为方才的鞭打,也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

他还困于徐知乐方才的那些话中,难以挣扎。

他到底……把徐知乐当成什么呢?

如果是弟弟,就别有非分之想;如果是恋人,就该平等相待。家人,爱人,多矛盾的一双词汇,徐知乐就这样把问题丢给他,任他在身份和认知的转变中挣扎。

他想:也许我……没有表现出的那样高尚。

他只是习惯性扮演一个好人,一个好兄长,一个合格的、徐家的大哥。

至于徐知乐怎样想,他有……想过吗?

如果早些坐下来和徐知乐谈一谈,心平气和地,结果会怎样呢?

他怪徐知乐被徐怀远带偏,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将他愈推愈远?

想到这,徐云霆握住棉签的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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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乐感觉药涂得差不多,挣扎着想爬起身,一扭头,却撞上大哥钉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然后是……他手上紧紧抓住的,那条皮带。

脊背一凉,像见了鬼似的撑住身体、臀部后挪,双

这是……还要接着教训他吗?

身体不由蜷起,眼睛紧闭,随时预备着挨着新一轮鞭打。徐云霆见他抖得厉害,煞白脸上又有眼泪滑落,嘴唇跟着哆嗦,也垂下睫毛。

“啊!”

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手,徐知乐尖叫起来,瞬间睁开眼,却看见大哥蹲在他身前,抬头与他对视,而自己手旁的……是那根皮带的一端。

徐云霆把皮带塞进徐知乐手里,对着吓傻了的弟弟,颤抖的声音从嗓子里钻出来:“你要是生我气,就打回来。”

什么……东西?

徐知乐浑身僵硬,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