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他和时薄琛在一起已经有三年,可他了解爱人的现状却总要依靠媒体爆料。
从24岁和时薄琛重逢交往,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恋爱关系。
公司一旦有事,或者家里的长辈叫他,时薄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所以一旦和这些事撞上,无论谢南观这里有多么艰难,时薄琛都不会理会他。
时薄琛愿意分给他的时间,实在屈指可数。
谢南观神色黯淡。
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他将手机按灭了,朝着那些在面前来往的人悄然投去目光。
前排的一个姑娘忽然重重地咳嗽了起来,而陪在她身边的男生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后又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递了过去。
看着情侣间的相互安慰和陪伴,谢南观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原来……有人陪是那种感觉吗?
很快,他的视线越发模糊,耳边的声音不断变弱,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先生。”
谢南观应声抬头,看见了巡视的护士。
对上那双深色眸子的时候,护士微微一怔。
那是一双非常温润的眉眼,在对视上的瞬间就能让人遐想到纯洁无瑕的美玉。即便是在病中,青年身上的气质也仍然温润,就像是打破寒冬的春风,悄然浸润万物。
青年茫然地眨了眨眼,护士这才回过神来:“先生,您的爱人没陪您一起来吗?”
谢南观没法一下就反应过来,缓了许久才听懂护士在问什么。
他有些吃力地摇摇头:“我一个人来。”
静了片刻,又小声说:“他不会来。”
护士隐约猜到,青年口中的那个人,是青年的爱人。
病成这样都不来,对方真的爱这个漂亮的青年吗?
护士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说:“先生,您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最好还是给您的爱人打个电话,叫他过来陪您。”
挣扎片刻,谢南观还是接受了护士的建议,说了声“谢谢”后,他抖着手指、模糊着视线拨通了时薄琛的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发烧,他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大概是烧糊涂了,他竟然祈盼时薄琛能接,但铃声响过一会儿后,话筒里传来了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泼了他一盆冷水。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同样的回复。
谢南观没有打第三次。
时薄琛不会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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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会议室里的所有目光都挪到那部手机的主人身上,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而手机的主人时氏集团总经理时薄琛,双手交叠,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脸上情绪不明。
大约一分钟后,振动猝然停止。但很快,又“嗡嗡”作响。
“时、时总......”股东里占比较大的股东冷汗直流,硬着头皮提醒,“您的电话......”
时薄琛淡然瞥了手机一眼,淡漠的眼神又扫过那个股东的脸。
他缓缓启唇,语气缓慢却让人不寒而栗:“不重要的电话,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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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走出医院时,雪已经停了。
等回到家,谢南观最后一点体力也消磨殆尽了,他索性放任自己躺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相比发烧时的难受,被时薄琛撂到一边不理会的难受更甚。
明明应该已经习惯的,可他还是会在意。
十年的爱,就像是长了血肉,怎么可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