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奥斯卡影帝。

我在心中默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闲谈片刻,玉丹手捧药碗入殿,玉竹玉桃手捧漱盂等物,紧随其后。有飞光在侧,原本活泼灵动的两名少女垂眸敛眉,一声不敢出。

“殿下,该服药了。”

鲜血与苦涩药材相融,杂糅成一种复杂沉重气味,并不好闻。

飞光眉头皱起:“什么味道?这药里有血?”

“嗯,药引。”

“什么血?”

见我含糊不答,他脸色微变:“人血?”

“这是怀将军特意寻来的海外仙方,阿兄与诸位御医俱已看过。”

我习以为常地一饮而尽,顿了顿:“有问题吗?”

即使药方似乎不对劲,即使以至亲之血为引实在诡异,难道我有拒绝的资格吗?

飞光反而陷入沉默,半晌后道:“没什么。我不懂医术,既然御医看过,想必十分稳妥。”

我看着他笑。

其实静下心思忖,这个人挺有趣的。

有时意外体贴,知道我冷所以提前带了保暖衣物,回宫时动作极轻;有时又一点就炸,暴烈如火,恶意几乎扑面而来,像不能克制脾气的熊孩子。

或者说,一把容易割伤主人的利剑。

也许失忆前的宇文惟有把握降伏这位异族王子,令他为己所用,可现在……不提也罢。

飞光走后,我站在宫殿庭院内看雪。玉书往我手中递了暖融融手炉,又仔细整理掖好外披的斗篷,玉丹则撑一把大伞,安静立于身侧。

灰色的阴沉天空中,纷纷扬扬雪花落下,落出一片白茫茫大地。

目之所及,寻常洒扫宫人身着夹层麻布复衣,虽有避寒作用,但免不了冻得双手红肿。

分明已经发明出羽绒服,却只在飞光处见过一回。若说鸭绒鹅绒难得,导致羽绒服造价昂贵,无法量产,填充些便宜易得的芦絮也行。

除去民间种植的“代王麦”,曾经的我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应该。

不应该是这样。